只笔来沾上自己的鲜血, 颤抖着写下了三个字:和离书。
随着三个字的写完,他的泪水也滴落在纸上:他的母亲为大哥订的亲事,可是却由他来亲笔写下和离书,心里的感觉何止是一个痛。
红锦上前阻止他:“连璧,住手!”她不能看着连璧写血书:“你的身体要紧,不要让嫂嫂心中不安好不好?”
“嫂嫂,就让我做点什么吧;”连璧单腿跪下:“不然连璧如何能面对自已的良心。”
容大夫人也流下泪来:“锦儿,随璧儿去吧。”
红锦看着连璧心痛难忍,如果容连城有连璧一成,她也不会和他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也不会累这么多的人伤心:“谢谢你,连璧。”容家有连璧在就有希望。
翠绢的眼珠却在那里转来转去:容家已经被凤红锦弄走那么多铺子、田产,和凤家相比应该强不到哪里去了;再加上容家没有现银,相比之下可能还不如凤家了,不过,容家二公子自海上回来,那船上的货物就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她是沾不得手,可是容连城可以啊;她把目光投到了容连城的身上,怎么想个法子让他把容连璧自海上弄回来的东西,都弄到他的手上呢?只要到了容连城的手上,到时她自有法子多弄些到自己手上失去的五千两银子也就不算什么了。
而且,凤浩宇手上的货,足以让凤家的人疯狂了吧?翠绢阴阴的笑了。
红锦原本心痛连璧没有注意翠绢,但是翠绢总是瞄向连璧的目光让她生出疑心来:因为那目光里全是赤裸裸的贪婪。
185章 面子里子
不用细想,只要微微一转念红锦便知道翠绢在想什么, ##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连璧出海回来自然是带了很多的货物,而这些可以说是容家再起的根本了:容家怎么样红锦并不在意,但是连璧她不能坐视不管,不止是连璧待她很好,而且还有容夫人啊。
刚刚对连璧说起往事来,红锦也就想起了容夫人自尽前对她说过的话:不要委屈了自己——容夫人好像知道连城扶不上墙,好像猜到了连城和红锦不可能过完一生,所以她才会对红锦说出这样一句话来.不想她为了自己而忍受下去。
容夫人因己度人才会如此为红锦考虑,但是连城终究是她的儿子,所以话才没有说得那明白;再想想她对连城说得话,其实是对儿子的不放心,也是希望儿子真能改变吧。
做为婆母的容夫人如此为红锦着想,红锦此时岂能对连璧的事情不管不顾?再者,她是绝不能让翠绢得逞的:老天会不会让翠绢有报应,红锦不管,因为她要亲手让翠绢知道什么叫做报应。
连璧的血书很快就写好了,满纸的鲜红让人心颤;他把血书把容连城面前一放:“兄长。”说着递上了笔,示意他在上面签名花押,才好去官府报备。
容连城看到和离书所写的东西跳了起来:“你疯了吗?!”
原来连璧把容家三成的田庄给了红锦,这是容家对红锦的愧意:虽然这些东西并不能真正的补偿什么,但是连璧认为这是一点心意;相比兄长毁了嫂嫂的一生,只能以银子来做衡量的东西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我们容家欠嫂嫂的,这些根本就不足以弥补什么,可是我们要对得起自己的良知,多少是我们的愧意。”连璧看着兄长:“花押吧,然后我陪嫂嫂去官府。”
连城还没有叫翠绢就尖叫起来:“二公子你吃了她什么迷汤,你可知道现在容家已经不是原来的容家了,这三成的田庄给了她.容家所余还有多少你知道不知道?”
连璧冷冷的盯着她:“我们容家的家事,你一个外人闭上嘴巴。”
容连城拉了连璧到一旁:“二弟,是我所为有些地方不对,可是你如此胡来就是对不起我们容家的列祖列宗了.你知道不知道?岂能把我们的家业送给外人。”
“列祖列宗?”连璧盯着他:“兄长还知道列祖列宗,如果当真知道我们家就不会站着那么一个人!我们家就不会像现在一样四分五裂!
不是嫂嫂,我们容家还有什么,还有什么?做人.要有良心,兄长。”
容连城怒道:“良心,我当然是有良心.她是为了救我不能生养了,我也打算好好的待她敬她,但是总不能让我们容家断了香火吧?她却因此就发作了起来,全成了我的错?连璧,你要分得清远近,不要胳膊肘往外拐,如果按你所说的做,我们容家所余连一半也没有了。”
连璧昨得心底发凉:“那是你欠嫂嫂的,那是我们容家欠嫂嫂的!”说完拉了他回来,一抖血书:“花押。”他就是再好的性子,现在没有了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