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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锦堂(766)

  她自十六岁跟了容老爷到现在二十多年了,一直是小心翼翼、委屈求全,对容老爷是百般的温柔,对容夫人是万般的恭顺,大事小事她是从来不争,受了委屈就算是容老爷问到脸上也不说半个字,除非是容夫人相问,她才会落上那么几滴泪。

  这二十多年来,她没有算计过一点儿容夫人,也没有对容老爷说过容夫人半个字的不好,也得到了容老

  ##信,让精明的容夫人也失了防范。

  她容易吗?她等了二十多年,她忍了二十妾年,二十多年来她没有多说过一句话,没有多走过一步路,不敢多巴结奉承容夫人引起起容夫人的怀疑,但是也要恰好的表现出她的妒意:是对其它的妾侍,不过出手的几乎都是三夫人。

  二十多年来,她等得就是今天,二十多年来,她为得也是今天;上一次居然让容夫人逃过了一劫,但是今天阎罗王要收容夫人的性命,再也没有人能留得下容夫人。

  红锦看向二夫人,她对这个一向胆小、谨慎却又会耍些小聪明的容老爷的爱妾,已经有了完全不同的认识,自然不可能留下她来。

  ”二姨。“红锦刚开口,听到门外有声响转过头去却看到了容老爷,心道:这下也好,不管二夫认有什么样的诡计,有她在绝不会让二夫人胡来的。

  容老爷不放心才会过来的,如此大的祸事他不可能躺得住,只不过几步路就让他额头见汗、气喘吁吁;红锦看着眼前靠在榻上大口喘气说不上话来的容老爷,轻轻摇头:她嫁到容家时,容老爷的身体还是极好的,现加今却如同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七十岁老者。

  想到容老爷病好发生的事情,红锦再次轻轻叹气:病痛让容老爷的精力大不如前,做事也远不如从前那样的精明了。

  脑中闪过这些念头的红锦上前给容老爷奉了茶,回头时却在二夫人的眼中发现了得意之色:她有好什么得意的,就好像对容老爷的到来,她很高兴一样;再看看容连士,虽然脸上一片平静,但是红锦还是发现他也是有些掩不住的兴奋。

  他们母子倒底想做什么?红锦心生警意立时道:”父亲,母亲刚刚入睡,不如让人抬了父亲到厅上议事吧。“反正二夫人和容连士盯上的人是容夫人,只要让他们离容夫人远一此就是了。

  二夫人却抢先道:”老爷哪里禁得起这般的折腾,我们说话声音小些也就是了;等老爷歇一歇再移到旁的房里不迟。

  容老爷也的确是累坏了,而且心急家中的大事当下轻轻摆手:“就在这里说吧。”红锦看看呆呆站立的容连城,也只得同意了。

  红锦看看容老爷,过去推了一把容连城示意让他说话;容连城没有看红锦,对着容老爷扑通跪倒在地上:“儿知大错,可是全府上下这么多的无辜性命,还有病卧病在床的父母—— 儿如果一死能保全大家儿绝不敢偷生,但是……”他说到这里伏地泣不成声。

  容老爷轻轻一叹:“也不能全怨你,此事说起来根由在我啊。这些先不说,先说说你有什么主意吧;不管是什么样的主意,只要能保住我们全家人就成,你尽管说来。”

  他虽然病得不轻但是此事的解决之道他还是想到了,只是想看看自己这个长子可有想法:做家主的,错了不要紧,怕就是错了之后就此倒下.不知以大局为重、己身为轻的道理,自己为轻,当然包括了自己的体面、尊严、喜怒哀乐等等,都算不了什么。

  就算是要谢罪,也要先把家人救出来、安顿好,让他们衣食无忧之后才可以一死了之的。

  容连城听到父亲的话,心里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痛得他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做痛了:“父亲辛苦一生所积,儿子求来做救全家人之用!”说完他是连连叩头,一下接一下“嘭嘭”有声,四五下后他已经额头见血却根本不自知的继续叩头。

  容老爷合了合眼,他所想到的主意也是如此,眼下根本没有旁的办法,看到儿子如此长叹道:“算了,你知道错,以后谨记对你这一生说不定倒是个补益;钱财嘛,我能攒下,也相信你也能攒下的。”

  容连城听到父亲这样的话,比父亲打他、骂他还更让他难堪、生愧:他如何当得起这样的慈爱,又如何对得起辛苦一生的父亲?

  “老爷;”二夫人开口了:“您的意思是—— ?”

  “筹银子,多多的筹银子;”容老爷疲惫的合上了眼睛:“变卖所有能变卖的东西筹银子,这筹得不是银子,是我们全家人的性命啊。”打拼了一辈子,到老来要面对一无所有,容老爷虽然嘴上那样说,心中何尝舍得?又怎么会不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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