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公子却接着说了下去也,把孙君生如何恼容家少奶奶,如果恼岳父不提携于他,多年来他都没有得到岳家什么好处,还要天天被岳母一个女人压着不说,现如今还来了个更厉害、更不知耻的妇人压着他。
孙君生认为自己一个大男人,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于是想教训容家一番,让容家知道什么叫做礼教:当然,他是缺少银子的,不然前些年早就给容家教训了,代岳父大人重振夫纲了。他的法子就是联合陈家,由他在容家做内应,抢容家的生意走等等。
“小侄看他说得热络,虽然有心要来给世伯说一声,但是疏不间亲,我们两家刚刚交好,实在是不想世伯误会小侄什么;所以小侄想了想后将计就计,对孙兄的要求是有求么应,就等拿到他的把柄时再对世伯说明——那么银子,相信世伯到时也会还给小侄的,所以小侄也没有什么舍得舍不得的。”孙大公子笑起来一口白牙。
“不过孙兄的做事能力还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小侄等了这么久也只等到他给了小侄这么一本帐册,实在是没有什么用处的东西,小侄正在想再等一等时,世伯便打发人来唤小侄,小侄便把帐册带在身上;”
孙大公子对养孙君生一笑:“想看看有没有机会把帐册物归原主。”
原主当然指得不是孙君生,而是容老爷;因为那帐册是容家的东西,而不是他孙君生的。
“贤侄倒是费心了;”容老爷的话听不出什么来:“这么说来,你父亲的主意没有变?”
“当然不会,世伯;”孙大公子起身抱拳:“我们孙家的诚意,相信小侄不再说世伯也是知道的;不要说小侄没有那个心思,就算是有那种害人又害己的心思,也绝不会找孙兄;”他顿了顿:“和这么聪明的人联手,小侄还没有活够,而且小侄虽然不肖却还知道孝道二字,绝不想做那种事情连累父母及一家人。”
他三两句话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溜光水滑;红锦听得眉头直皱:陈、孙两家
###地外,难道还有什么交到了容老爷手中?想想特是,##容老爷不可能那么笃定他们两家不敢动坏心思。
可是这事儿听到红锦的耳中,怎么听都有些别扭,让她相信还真是太难了;并不单单是因为先入为主,在天川城和孙大少爷有过不愉快,就认定他不是好人,而是事情的本身就让红锦放不下心来—— 可是,如果陈、孙两家真把两家人的田地等命脉交到容老爷的手上.他们真得敢动容家吗?
红锦左思右想,虽然容家握住孙、陈两家,但是她就是心中难安,那种风雨欲来的感觉十分的强烈。
孙君生大叫:“明明是你收买我。”
“对,的确是我给你银子收买你的。”孙大公子笑吟吟的承认,却让孙君生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容老爷开口送客,容夫人便轻轻一扯红锦,婆媳二人便回了容夫人的房:容夫人吃药,她的心口的确是有些闷,这也是个老毛病了,谁让她是个脾性极烈的人,却又不得不压下脾气做出贤良的样子来?闷得几年无病也有病;而红锦便不推辞的取了碗吃汤。
婆媳二人谁都没有说话,吃完药的容夫人坐在那里沉思,而红锦相着自己手中的茶盏沉思;过了一小会儿,容夫人道:“孙君生是不会得好报了。”这是肯定的,容老爷不会容下他,送官是送定了的。
“只便宜了小二;”容夫人皱眉:“说她不知情也只有老爷会相信吧。”
这个话红锦不好说,她只能看着空碗没有说话:事实就是如此,虽然只有容大姑娘的片面之词,可是只要细想一想二夫人谋划的这一切很合情合理,尤其是容大姑娘的身份——不是她这个生母,容大姑娘不可能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但是,容老爷如果不相信,就算是容夫人和红锦开口,那也根本无济于事;所以红锦并不打算对容老爷进言,她想和容夫人暗中布置,想法子把二夫人逼出来现形,到时事实胜于雄辩,也免得会她们婆媳在容家父子那里落个不贤的名儿。
容夫人起身道:“走吧,我们还是要去看看的,不然说不定会被那个小二再弄出什么妖蛾子来。”她很不放心二夫人。
她走到门边看向红锦:“你说士儿他……”说到这里摇了摇头:“倒底是个不成器的。”话没有说完,带着红锦向前走去。
红锦却知道她要问什么,看来她们婆媳倒是想到了一处,只是此事更不容易做:这个要从长计较一番才成,不然就当真是会触到容老爷父子的逆鳞:二夫人怀着连士救了容老爷一命,害得连士差一点没命,对这个小儿子容老爷虽然表面上很严厉,但那完全是出于慈爱,想让儿子成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