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锦也没有要坐下的意思,也没有让兰初把手上的东西给二夫人:“大姐姐短了什么只管说,我会打发人送过来的;不过有二姨在,想来也不会短了什么,我也不过是白操心。”
二夫人的脸色更是不快:“少奶奶客气了。”
“一家人哪里来得客气,我也不打扰大姐姐调养就先回去了。”红锦并没有久留,眼光在容大姑娘的床头转了转,转身带着丫头们要走,却正遇上进来的容连士。
“嫂嫂。”连士草草对着红锦行礼。
红锦还了半礼:“三弟来看姐姐?”
连士看了一眼屋里的母亲和姐姐:“来看看。姐姐也是太不小心了,还要连累一家人不安心。”他的身上有明显的酒气。
红锦笑笑没有和他多说,带着丫头走了。
容大姑娘翻过身来:“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能发现了什么?”二夫人按她躺好,又掖了掖被角:“她只不过是疑心生暗鬼罢了。”
“发现什么?”连士一屁股坐下左右看了看:“这屋里怎么连个水果也没有,嘴巴里苦得很。”
“你就知道灌马尿!”容大姑娘瞪过去:“除了吃、喝你还会什么?”
容连士闻言很不高兴:“我好心来瞧你,你开口就骂人,怪不得孩子留不住;罢了,我惹不起你我躲开还不成吗?二姨,给我些银子。”
“你又给姨娘要银子!”容大姑娘恨得咬牙切齿:“你这么大了,做点正经事儿让姨娘省省心好不好?”
“又不是要你的银子你急什么?我不要姨娘的银子还不是被你变着法儿的哄走了——许你哄姨娘的银子给汉子花用,就不许你亲弟弟花用了?”连士更加的不高兴:“姨娘,快点给我银子,再呆下去我就要被她气死了。”
“好了,你姐姐有病你也不知道体贴一二,给你,给你,真是上一
辈子欠了你的。”二夫人掏出几张银票来,正要看看给他哪一张合适,却被连士都抢了过去。
“我先走了,免得姐姐养不好身体又赖我。”连士拿到银###也不回就去了。出了暖阁的门他回头看了一眼,眼珠有###幽的;回过头来就是一脸的笑,用银票去托丫头的下巴:“陪大少我去吃两杯?”被丫头啐了也不恼,笑嘻嘻的道:“不陪拉倒,我去怡红楼找姐儿,那里的姐儿才真得知道疼人。”
孙君生的眉头皱得紧紧的:“君子……”
“打住!”容连士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前两天在迎春院的头牌不就倚在你身边,我看你也是一脸的享受;我们哥们谁也不要说谁.知道吗?”看看手里的银子他嘿嘿一笑:“而且花的都还是我姨娘的银子。”
孙君生面红耳赤:“你懂什么,我们那是风雅,我们那叫风雅!吟风咏月,佳人添香……”
“到最后还不是芙蓉帐里度春宵?屁的风雅!”容连士斜了一眼孙君生:“你这人,没劲。”说完扬长而去,扔下孙君生一个人在大厅上气得半死。
“嗯,该当落败,该当落败!天意也,我所为也。”孙君生气得喃喃个不停,又抓起茶盏来猛得灌了一口。
“大姐夫说该当落败,你又顺着天意做了什么?”红锦清冷的声音传来,把孙君生吓了一跳,被茶占呛到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茶水也弄得身上全是。
红锦移步到孙君生不远处:“孙大秀才,你咳不死的,还是答我的话吧。”
孙君生恼得瞪向红锦:“非礼勿听、非礼……”
“事无不可对人言,大姐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才会被我轻轻一
句话吓成这个样子吧?”红锦冷笑:“大秀才的胆子,还真是不太小了些。”
说完拂袖向东暖阁而去:“举头三尺有神明,大秀才你可要好好想想自己的言行,可对得起读过的书,对得起圣人之言,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子不语怪力乱神!”孙君生的脸色极为难看:“君子不与小人斗口。”
红锦并不是故意要听孙君生和容连士说话,只是她不想这么快去东暖阁:容连城不想她听到他们母子说话,她为什么非要去讨个没趣儿?
无聊立到帐幔后看窗外的景致,却听到了孙君生的两句自语:可以断定这人对容家是怀有狼子野心的。
东暖阁内容夫人歪在榻上,容连城看到红锦进来起身:“我们回去吧,母亲也乏了。”容夫人和红锦说了两句话后,才打发他们小两口离开。
回到房里容连城劈头就问红锦:“你为什么要对母亲说那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