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璧也就没有再问下去,他很尊重红锦,就像他尊重容连城一样;接下来他和红锦说笑起来,到中午用饭的时辰,红锦心情已经好了一些。
她越看连璧越感觉像是浩宇,心下已经开始当他是自己弟弟一般了。
中午用饭的时候,容连城却提起了容夫人来,引得红锦和连璧都有些不快:“虽然是子不言母过,不过此事母亲的确是有点……,我们做儿女的应该多劝一劝母亲才是,父亲已经偌大的岁数,母亲不应该再使性子。”
红锦没有答话,因为她不同意:不管容夫人怎么做,只要容老爷不认为是错,没有对容夫人暗示或是明说,那么容夫人怎么做都不能算是错;那是容老爷和容夫人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他们这些做小辈儿的插手。
连璧也没有开口,只是默默的用饭;他不认为母亲有什么错,他和容连城不一样,因为长子的责任重所以课业也重,而他陪在容夫人身边的时间要比容连城长得多,所以他更知道容夫人的落寞—— 在父亲到二姨她们那里留宿时,母亲晚上抱着他睡时自眼角流出来的泪,他记得太过清楚了。
虽然母亲从来没有说过,就算是在他幼时不懂事的时候问起,母亲也没有承认过她流泪,但是他却知道母亲的心是痛的。
而且这些年来,二姨她们虽然明着不敢,但是在父亲面前小动作不断,他也不是没有听到、看到过;就算是连士,也许是因为吴氏的原因,也许是因为容夫人的眼泪,他对这个弟弟打小并不像是待容连城一样,心底深处自有一分亲厚分别。
还有就是连士对大哥的那种亲厚,比他还要亲厚三分,让他很不舒服:不是嫉妒,是感觉有那么一两分的假;可是兄弟三人一直感情还不错,也没有见连士做过什么,连璧也只是把对连士的不满与怀疑放在了心底,没有表示出来过。
当然,他也不会为大哥对连士的好、或是对母亲生出误解来对大哥生气,大哥跟在父亲身边太久,家里的很多事情他都没有亲眼看到过,想法和自己不同当然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让他去劝母亲不要再“任性”,他是绝不会做的:因为他知道母亲的痛与母亲的苦,就算是任性一些也是应该的。
容连城没有想到弟弟不说话,红锦也不说话;他没有看向连璧而是看向红锦:“锦儿,你去说吧;你是女子容易和母亲说得通。”这是什么话?!红锦愕然。
“怎么了?这也是孝道,父母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我们做儿女的应该委婉的劝阻;”容连城放下了筷子:“晚上的时候,你记得和母亲好好的谈一谈。”
容连璧也吃惊看着自已大哥,不相信如同大家长的话是自他的嘴里说出,而且嫂嫂不适合去说这些话啊。
红锦伸手,兰初递过来软巾,她接过拭了拭嘴角,动作很文雅:“夫君,此事我认为有些不妥;父亲和母亲的事情,还是由两个老人家自己……”
“锦儿;”容连城又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弟弟语气又放柔了:“我们是为了老人家好,父亲在外面是有身份地位的人,母亲总要给父亲留体面才是。”
红锦默然,她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容连城在借题发挥,她当然听出来了。只是当着连璧的面儿,她还真得为容连城留体面。
“父亲和母亲的事情到晚上看看再说吧,两个老人家说不定到时已经好了;”红锦这是再给容连城面子,然后起身道:“我已经饱了先回房去睡一会儿,二弟,你要多吃一些。”说完有些歉意的点了点头,扶着兰初的手走了。
红锦的性子就是如此,吃软不吃硬;她在凤家没有委屈自己,到了容家也一样不会委屈了自已:不管是凤德文,还是容连城,不管是因为什么的借口、原因,她要做得永远是她自已——这一点不会改变。
她在上一世就对为了爱改变自已的人嗤之以鼻:你改变了你还是你自己吗?你失去了自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在茫茫人海中看到你;爱你的人,爱得就是你无人可替代才叫爱啊。
容连城不是凤德文,他的出发点不管是因为什么,并不是想害她这一点红锦可以肯定:容连城说过喜欢她,那么容连城就应该知道,他所喜欢的凤红锦就是凤红锦。
红锦离开让容连城在弟弟面前很感觉失了面子,他的心中生出了怒气来,昨天晚上还只是恼,现在已经是怒了。
连璧忽然道:“嫂嫂没有错,错的人是哥哥。”容连城闻言变色,不解的看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