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春雪的确是有些不同,五娘还以为她是心归自己了,不想却是另有原因。
红锦淡淡的一笑:“有什么不耳能的?再聪明的女子也有做傻事的时候,只要她动了情,她的眼睛与耳朵便只能看到、听到一个人了。”
说春雪是五娘的人是错的,因为春雪早已经是浩飞的人了,她只会为浩飞做事、卖命、不顾一切。
不是红锦狠心,如果不是念在春雪还有良知、曾救过她的份儿上,红锦就不止是把她送给凤浩飞这么简单了。
如果说春雪只是像红锦中蛇毒时,遇事不作为还倒罢了,可是后来她的所为却真得让红锦怒了:她居然把做好的神衣弄坏了!
春雪把神衣上的针脚隔一个剪断一个,所以只要展开,那神衣不是袖子掉下来,就会是前后襟分开。
那一件只要展开不久便会坏掉的神衣,便是毁在春雪的手上:除了红锦的四个丫头之外,谁也不可能接近神衣的;所以在神衣坏掉的时候,红锦便一下子知道是谁所为。
红锦就算是想到了,还是心中怀着一丝希望,也有可能不是春雪做的,可能是什么人趁自己主仆不注意进来做的。
可是赵七却跟踪春雪,亲眼看到她和凤浩飞见面,亲耳听到她和凤浩飞说得话:神衣已经毁掉了,让凤浩飞放心就是。
神衣被毁让红锦只是再费力重新另做一件,有墨涵等人相助,也不过是熬了一个晚上的事情;可是春雪的所为却让她##伤心神:茜雪、春雪、若蝶、兰初四个人对红锦来说,不仅是丫头。
那是她血脉相连、共生共长一体的姐妹手足,比凤氏兄弟姐妹背叛她、陷害她,更让她感到伤心:因为她从来没有想到过四个丫头会害她的,她一直把她们当成是自己最贴心、最有力的支持。
红锦在事发之后,一直在等春雪认错,只要她认错就表示她还是当红锦是姐妹,心中还是关爱着红锦的;可是,没有。
红锦昨天晚上等了一个晚上,今天早上她也给了春雪和她单独相处的机会,可是春雪的心思却都用到劝她不要在今日发作诸人上:春雪是在为凤浩飞争取时间,争取对付红锦的时间。
“三弟,你不喜欢姐姐的大礼?”红锦看了一眼凤浩天:“当初浩天看上我的丫头,我可是死活不同意,就算是父亲开口了我也没有同意;实在是看着三弟喜爱春雪这丫头,而三弟又帮了你兄长和我做了许多的事情,我才肯割爱的。”
凤浩飞咬牙再咬牙:“谢谢大姐姐。”
“不客气,改天我们还要吃你和春雪的喜酒;”红锦微笑:“三弟可不能再说我和你兄长是要除去你的话了,不然姐姐可就真是太伤心了。”
凤浩飞看向红锦,他到现在也不明白,凤红锦怎么会知道这些的;不过看来春雪的所做所为都落到了她的眼中,所以那件送到彩台上的神衣才会完好无损。
好厉害的凤红锦,一点声色不动就让他吃了这么大的暗亏;想到自己在智计远不如凤红锦时,他心中犹如有一把火在烧:他一直认为凤家有能力担当家主的人是他,最聪明、最有本事的人也是他。
“那大姐姐现在可以说一说织锦花样儿的事了?”凤浩飞不甘心,于是开口向红锦问罪。
五娘喝道:“浩飞!”她现在明白了一件事情,两个儿子里最能干的人不是浩飞,而是浩民;到了现在这种时候,还提织锦花样儿不是自寻死路嘛!
她看向红锦:“大姑娘,浩飞说话行事都太过不成熟,我想还是让他好好的读几年书为好;我们府中的生意只能偏劳浩宇一个人了,五娘实在是对不起你和浩宇,嗯,我库里还有一张极好的玉石屏风,就给大姑娘添妆用吧,也算是五娘的小小心意。”
原本她并不想就此认输的,不想儿子就此没有了执掌凤家家业的权利,可是现在她为了保住儿子,不得不低头:她做得那些防范与布置,现在看来并没有太大的作用,而因此和红锦、浩宇撕破了脸反而得不偿失。
红锦闻言微微欠身,不过并没有说话反而看向凤浩飞:当然不能把凤浩飞逐出凤家,不过却也要把凤浩飞打发出凤家,让他日后再没有任何机会害人与谋取家业。
但是倒底要如何做,还要看凤浩飞的意思:如果他一意孤行——他都不介意生母伤心,弟妹难做,那她也就只好硬起心肠来子。
红锦认为天下间不能只有恶人硬起心肠来不管不顾,而好人却要左顾右念这也放不开,那也丢不下的:如果做好人非要如此,那她不妨做个恶人好了,她不喜欢被人害了又害,被害到极致时才反击,那不是为了浩飞好,反而是在害浩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