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急的看过去,新娘的脸被遮住了,她看不清;她急急去握新郎的手,明明是自己要成亲为什么拜堂的却是另外的人?
那新郎看着她,目光温柔如水,却一个字也不肯说。
这个男人的脸变换个不停,红锦吃惊得呆住了:一会儿是容连城,一会儿是唐伟诚,一会儿又是花明轩!
不,不,她的新郎应该是——;咦?她的新郎应该是谁啊?她居然想不起来了。
她很烦躁不安,她要去问问父亲、问问四娘。
可是抬起头来,她却是在一个素白的房间里,木鱼声声檀香袅袅;那佛前跪着的不就是母亲?
红锦什么都忘掉了,在看到母亲的一霎她所有的委屈、伤心都涌了上来,她感觉她好像吃过了这世上最大、最多的苦,快要不想活了。
“母亲——!”红锦向着母亲扑过去,眼泪却掉了下来。
她现在只想在母亲温暖的怀里哭一场,痛哭一场;要知道,她一直以来都没有机会这样痛哭过:因为她没有找到自己的母亲,所有的委屈与痛苦,她只能咬牙咽了下去。
现在,她终于可以好好的哭一场了。
母亲转过了身来,看向红锦的目光盛满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慈爱:“锦儿,回去——,回去吧!回去,不要再迷失自己,不要再委屈了自己。”
红锦却听不进去,只是努力的向母亲跑过去:她太想、太想自己的母亲了,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抱一抱母亲了。
她哪里也不要去,她就要守着自己的母亲!可是,不管她怎么跑,她却就是跑不到母亲的身边。
母亲就那样慈爱的看着她:“回去吧,你不是说不甘心吗?连母亲的不甘心加一起,努力的活下去;回去吧,不要迷失自己,不要再委屈自己一分。”
红锦哭着摇头:“不,不!”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能像母亲一样爱她,也只有母亲一个人不会害她,哪怕是一丝丝。
“回去吧——!”随着一声木鱼沉闷的响声,红锦眼中没有了母亲,只有一屋子的素白。
白的惊人,白的痛心,白的刺目!
母亲,她死了,死了,红锦忽然间想起来,她扑倒在佛像前痛哭失声:“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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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明轩其实有更好的法子和这些捕快说理,可是现在却没有法子可以用,因为他出来得太过匆忙。
所以,他只能用剑,用剑来说理,希望这些捕快们能听得进去。
他手下有留情,每一剑都没有刺向捕快们的要害,可是捕快们分明不领情,在他刺倒两人之后便左支右挡有些不成了:他的功夫长于逃命,而不是搏斗。
只是因为他现在太过心急,所以一时间忘掉了;等他想起来时,他已经被捕快们攻得无还手之力,并且还受了伤。
好在,唐伟诚就在身边;所以在花明轩认为自己躲不开那一刀时,他被王五救了下来:“花公子,这些捕快们一来便是要捉我们走,说我们是来观里捣乱的。”
花明轩闻言怒道:“难不成那几个乞儿和道观、官府有勾结?”
王五沉默了,有些话他可以说,但是有些话他是绝对不可以说的,这个分寸,他一向把握得很好。
花明轩没有再问,他在王五的相护下走到唐伟诚身边;而那些追他的捕快们也停下了脚步,和王五等人对峙着,并没有在扑过来。
看来应该是在王五等人手下吃了不小的亏,所以才会一个个怒目瞪着花明轩等人,却没有一个人扬刀杀过来。
唐伟诚正蹲着在地上和人说话,那个人全身上下都是血;如果容连城在这里,就能认出这个人正是杀红锦的小贩。
唐伟诚手中拿着一把匕首,轻轻的问一句:“那是什么蛇?”然后就用匕首在他的身上不深不浅的划上一刀。
再说一句:“不要指望那些捕快,我可以保证在你血流干死掉之前,你绝不会落到他们的手里。说吧,那是什么蛇?”
小贩很倔强,虽然疼得惨叫一声又一声,却就是咬紧了牙关不开口,只是恨恨的瞪着唐伟诚。
城里是不会有蛇的,除非是人养的;所以唐伟诚才会赶回来找那些蛇的主人:要找到蛇是不太可能的,不过找到它的主人并不难。
唐伟诚其实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他曾经和人下一盘棋下了五天之久;但是眼下他知道红锦危在旦夕,每晚一刻她都有可能会丧命;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他的心便越来越急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