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娘有什么法子?”红锦不动声色的把皮球踢了回去。
“我哪里有什么法子?眼下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反正先保住我们自己再说吧;唉—— !”五娘长叹了一声儿:“我们先过去看看吧.人家可是凤家的主母,我们总不能真得不理不睬吧。”红锦很乖巧的点头,随着五娘的车子去见宁氏。
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红锦手心里微微有些潮,她不知道宁氏会如何的张牙舞爪呢:今天,想来是宁氏好不容易才盼到的吧?
到了宁氏的院子里,看丫头婆子们的神色便和平日里有些不同,她们的笑容很深。
红锦知道宁氏不会给这些粗使的丫头婆子们说什么,想来是她们看主子的神色感觉到了什么吧?
宁氏的大丫头早一步迎了出来,淡淡的向五娘和红锦问好之后打起了帘子:“夫人等五娘和大姑娘多时了。”
五娘看了她一眼笑着点了点头,不过却并没有说什么:现在得意未免太早了些。
红锦并没有多看任何人一眼,只管老实的跟在五娘的身后进了厅。
宁氏端坐在厅堂的首座上,头发梳得一丝不乱,盘着的头上也只是用一只祖母绿宝石簪子别住,并没有其它的饰物。
看到五娘和红锦进来,她轻轻点头:“坐吧,大姑娘的病好些了?”
红锦微微欠身:“让夫人挂心,发了汗现在好了一点儿,晚上再吃碗姜汤,想来明天也就没有大碍了。”
宁氏的目光在红锦的脸转了一圈,笑笑:“大姑娘要多保重才是。”说完她看向五娘:“我听人说方人豪今天到我们府上讨债?这是怎么回事儿?”最后一句话已经带上了一分责问的意思。
红锦垂下了头并没有说话,五娘只能开口把事情的前后因果说了一遍,自然没有提宁氏买金线一事。
听完之后.宁氏看向红锦:“大姑娘你实在是做错了,怎么能把方人豪这样打发走?等到他再来时,我们要怎么办?难不成要把铺子交给他吗—— 你就成了凤家的千古罪人!”
什么还没有说,宁氏一开口便给红锦扣了一个千古罪人之名;红锦抬头看了一眼宁氏:“不知道夫人有何法子教我?”宁氏哼了一声儿:“人已经被你打发走了,还说什么法子?现在还能有什么法子,只能是筹出银子来把铺子赎回
##说。凤家的祖业,怎么能落到方家手中?”
落到方家手中的凤家祖业没有吗?只那织坊便是极重要的,亏得宁氏有脸说得出口。
红锦没有接话,因为一听宁氏的话,她便知道宁氏的心思了:不说其它,先定了红锦的罪名,不是她也就不用筹银子了;如果银子筹不够把铺子给了方家,那么红锦就是凤家的大罪人,到时宁氏把红锦往宗族里一交,眼中钉便除掉了。
宁氏所说要筹银子自然也是个陷井,就等着五娘和红锦往里跳,红锦当然不肯去送死:铺子的帐上还有三千多两银子,但是事实只有不足百两。
三千两银子自然不能解决眼前的事情,不过宁氏并不是想解决事情,她只是想对付五娘和红锦:只要有一人开口说柜上无钱,那么宁氏便会狠狠的咬一口。
红锦明白,五娘自然也明白,所蚊她也没有开口。
“为什么不说话?难不成你们想把铺子给那方人豪不成?”宁氏瞪向五娘和红锦。
红锦依然垂着头不说话,五娘只得道:“我们哪里有什么主意,一
切全凭夫人做主。”
宁氏却奸滑似鬼:“哼!我不过是病了这几日,让你们代为理事,不想你们就给我捅了这么大的娄子出来!如果我再病下去,怕是凤家连大宅都保不住。”
这话不止是重,而且分明就是诬陷,很蛮横不讲理的诬陷。
五娘吸了一口气没有反驳,红锦什么声息也没有只管还是低着头,她的意思很明显:她什么都依五娘。
“好了,先不说这个,等事情解决之后再说你们的错;”宁氏摇了摇头,一画宽宏大量的样子:“那些铺子要多少银子?”
好戏来了。
“大掌柜说要二三万两。”五娘平板的道。
“什么?!”宁氏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盏都跳了起来:“你们倒底把多少铺子抵给了方人豪?!”
五娘平静的直视着宁氏:“不是我们抵出去的。”
“不是你们?不是你们难不成是我?!”宁氏好像气得不行,抓起茶盏来就摔在了地上:“二三万两银子,你们这是想害得我们凤家家破人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