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伟诚的眉头微皱:“有话直说就好。”他当然不相信蛇首的话,反而自她的话中听出几分讥讽来,手也握住了长剑准备随时动手;因为现在的蛇首让他平空生出危险的感觉来,绝不是平日里的她带给他的那种感觉。
蛇首起身微微的整理了一下衣裙:“我多年不曾回故土,就算是在梦中也不敢想的;”她说到这里脸上的笑意微收,再开口时笑意更浓:“因为二公子之故我将能回故土,怎么能不谢谢二公子呢。”
唐伟诚没有听懂,红锦也没有听懂,她的话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可是其中的意思却让他们很难解:唐大夫人虽然极为看重她,也不可能不让她十几年不回家乡的。
蛇首轻轻的转身再次看向满地的伤者和死者:“不是二公子和瑞亲王的主意,我还真不知道要再拖几年才能回去;这本就是大恩,何况二公子还为我除去了唐家和恪亲王的人,如此大恩不拜上一拜我还真是于心不安。”
红锦忽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来,心道:应该不会吧?她悄悄扫向四周,平平静静的并没有什么异常,可是她的心还是提得高高的。
唐伟诚的眼睛已经眯了起来:“你是什么人?把话说清楚。”他也生出不妙的感觉来。
蛇首看看唐伟诚:“你说呢?”她又抚了抚自己的头发:“凤大姑娘没有受伤很好,我就知道二公子不管如何都会护大姑娘周全的.果然如此;说起来也要谢谢二公子才是。”目光流转看向红锦,她又道:“二公子今天对我有这么大的恩情,实在是不想和二公子动刀剑.不如就让大姑娘跟我走如何?”
她居然也在打红锦的主意,可是她一个唐家养的杀手就算能得红锦相助,她凭什么能保得住性命享受所赚到的银子?那位得到火柴秘方的员外就是前车之鉴。
唐伟诚笑了:“你是嫌自己的命长了?银子虽然好,不过也要有命花才成。”
蛇首盯着红锦:“二公子不必多言,让大姑娘跟我走,对谁都好;我可以发誓,绝不会伤大姑娘一根汗毛,定会当成最高贵的国宾相待。”
国宾?红锦和唐伟诚的眼睛都微微一缩,两个人忍不住同声喝问:“你倒底是谁?”蛇首绝不可能只是唐家所养的一个杀手。
蛇首爽朗的笑起来,笑罢才道:“我是大东阳国的护国将军,大姑娘跟我回去至少也会是我大东阳的皇妃,说不定我们大东阳皇帝一高兴会封大姑娘个贵妃.到时还要姑娘多照顾一二。”
“东阳的细作。”唐伟诚脸一沉:“你倒是好大的胆子;”他看看左右:“图穷应该到了匕现的时候,你不会是一个人来的吧?让你的人现身吧。”
蛇首闻言大笑:“不愧是二公子,那好吧。”
她扬声道:“儿郎们出来给二公子和大姑娘见个礼,我们怎么也是远来的客人,不能失礼于主人家。”
红锦看到远处不断显出身形的黑衣人,忽然想到一事:“他们就是忽然出现凤城的那些商人,怎么查都是身家清白的商人!”她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当初那些商人可是查了又查的,但的的确确没有查到什么可疑的地方。
“我们当然都是身家清白人;”蛇首得意的笑道:“我们这些人和平常的细作可不同,他们到了天朝就有任务,
###会安定下来:而我们自进入天朝.便以各种各样的### 比如我是受伤的妇人被唐大夫人所救,他们有的是杀了某家的人取而代之,有的是流落到异乡的落魄书生,还有的是难民等等;这些都会有破绽,只要有人疑心我们一查就会被发现。”
“所以我们十几年来只是安心的过各自的日子,不和任何司伴联系,什么事情也不做只是过日子,十几年的时间啊,有什么是洗不去?时间为我们抹去了所有的破绽,而我们要等的就是今天。”蛇首笑得开心:“我们立下大功就可以回国了。”
红锦淡淡的道:“就算我能帮你赚到银子,可是这功劳对于你一个人而言是不小了,如果和这些人一起分就算不得什么了吧?”她这话有两个用意,其一是试探蛇首的另外用意,其二就是离间了。
蛇首看向红锦笑眯一双眼睛:“大姑娘何必用这种小心思呢?我们能在天朝甘心做了十几年的天朝人,你就应该知道我们都是死士.对我们东阳国的皇帝陛下无比忠诚,岂会中你的离间之计。”
“再说了,我们潜藏了十几年,只为了大姑娘一人都全暴露出来不得不回国,那就是大错了;到时以大姑娘一人可救不回我们所有人的性命,尤其是我自己。但是天朝最大的皇商唐家今天灭门,瑞亲王死于恪亲王之手,而恪亲王勾结外番的事情也会暴露出来——大姑娘,你说这样的功劳够不够我们这些人分的?”蛇首的眼睛深处是极为阴冷的狠毒,她就是要天朝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