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月心里很是忐忑不安:“二哥,今天大事为重,这也是你说的,现在我们还是赶过去吧;”她看看唐伟诚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不管有什么事儿,等我们平安归来再说不迟。”
唐伟诚点头,然后又点头,动作很是缓慢:“嗯,大事为重。”
他大大的吐出一口气来,看向香月道:“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现在解决才可以。”
香月连忙开口:“二哥……”她不想唐伟诚现在做任何决定,因为所有的人、抱括她自己在内都需要冷静冷静;而且今天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唐伟诚打断了她的话:“不需要太多的时间,几句话就好。”他说完伸手一撩衣袍的下摆对着香月跪倒在地上:“香月,对不起。”
男儿膝下有黄金,但是他跪得心甘心愿。
因为他要对不起香月,只是一跪并不能弥补香月什么:跪下是请罪。
今天他有大事要做,而且还是有凶险的,正是因此他才要和香月说明白:一来他有了可以向红锦提亲的资格,二来也算是给香月一个明白——就算今天他当真有个万一,香月没有了这层名份对她而言她反倒是桩好事儿,而对红锦也算是有个交待。
不管他心中如何想了,都是他想毁婚;这一跪,是为他,为红锦也是为了香月。
丰月看到唐伟诚跪倒在地上吓了一跳连忙想拉他起来:“二哥,你做什么?有什么话你说就好,不要这个样子。”但是唐伟诚并不是她想扶就能扶起来的。
唐伟诚声音十分低沉:“我答应李妈妈纳你为妾,好好的照顾你一辈子,但是现在我、我……”他合了合眼睛,却没有回避的看向香月的眼睛:“现在我做不到了,香月;我没有其它的话可说,不管是因为什么都是我对不起你、是我食言而肥,你要打要骂怎么样都可以,只求你能、能同意解除婚约。”
他说完对着香月郑重的叩头:“是我唐伟诚对不起你,不管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香月,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就是我对不起你。”他##了几个头,是因为心中当真极为愧疚。
香月石室中的确是骗了他,可是她却是他未过门的妾,他要追究她的错之前是不是要问问自己又做了些什么?他是对不起红锦,可是又休尝对得起香月了。
但他今天不得不如此做,只能如此做。他没有说什么来生相偿,因为那样说太过虚伪,对于香月来说她所求就是今生;之所以如此做,是因为红锦。
他现在是有婚约的人,就算是知道了石室中的真相,就像花明轩所言他能在对不起红锦后再委屈于她吗?香月和红锦他注定要对不起一人,眼下也只能是对不起香月了。
“二哥,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你快起来。”香月急得眼圈又红了,她跪倒在地上还礼:“你行这样的大礼,是要折我的寿吗?”
唐伟诚沉痛的摇头:“我对不起你,对你行大礼并不能抵消我的毁诺;香月,我、我对不起你。”他除此一句外说不出来其它来;还能说出什么呢,事实就是他要对香月毁婚:说再多这也是事实,他有多少的苦衷、无奈都与香月无关的,而香月所受的只有他的伤害。
香月闻言落泪:“二哥,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当初她认定唐伟诚,不惜逼李妈妈为她出头和唐伟诚定下婚约;现在又是她动心于吕孔方——哪里是唐伟诚对不起她?
唐伟诚对着香月又拜了三拜:“香月,你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香月能如此容易答应此事,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也加重了他的愧疚感。
香月摇头再摇头:“不是,不是的,二哥。”她怎么能说得出口?
唐伟诚起身再扶起香月乘:“香月,我明言相告,我要毁掉婚约就是因为石室的事情;今生对不起你的地方,日后只要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相助,不管何事尽管开口我绝不会推辞半分。”
香月哭得身子发软,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不停的摇头,向唐伟诚表明不是他错了,错的那个人自开始就是她。
唐伟诚扶香月坐好:“香月,我不能和你结为连理,但是我依然会照顾你和李妈妈一生一世;现在我所有的身家、所有的银钱都会留给你,保你终生衣食无忧;这些是我守诺而不是补偿,香月你有什么要求就说。”
如果今天之后他能平安归来,没有婚约的他才能张得口对红锦道出他的爱慕;如果今天之后他不能平安归来,他所做对于红锦和香月都好、都算是有个交待:不然,他完全可以待事后再对香月提及;所以今天他定要和香月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