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种担忧,主要来源于初高中时代,老师、家长对初恋的遏制,并不是空穴来风。
这种年纪的少男少女,真的会被无知的感情引上歧路的。要不然,后世禁止早恋为何那么风靡?
这件事的顺利解决,让东瑗心情愉快不少。
可和盛修颐的冷战还在继续。
而盛修颐,居然真的没有打算道歉的意思,让东瑗很气愤。
转眼间到了冬月,天气越发严寒,东瑗除了每日去盛夫人处晨昏定省,就是躲在屋子里做针线,陪着诚哥儿。
已经八个月大的诚哥儿,东瑗逗他的时候,他会咯咯笑,笑得很开心。
他甚至还会简单的喊出一个模糊不已的词,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这一切,都让东瑗的生活变得精彩不已。
而东瑗和盛修颐的关系,却没有太多改善。东瑗甚至想,他对她是不是已经厌倦了?
都说爱情的期限很短。过了期限,就靠忍耐而支撑,盛修颐对她,是不是已经过了爱情期,进入了忍耐期?
甚至在外面,他是不是有了相好?
这些念头一开始在脑海里很短暂,而后占据的时间越来越长。越是这样想,东瑗越是不想理盛修颐。
她受不了这种委屈。
这份感情,她似乎期望的越来越多,有些超乎盛修颐对婚姻的认知。至少在盛修颐所受的教育里,三妻四妾很正常,而东瑗却不让他沾妾室。
他是不是觉得东瑗让他喘不过气来?
想到这些,东瑗也很泄气:三观不同,谈个恋爱真费劲。
冬月初三这日,又是一场大雪,飘飘洒洒的铺满了京都,将鳞次栉比的街道全部染成了纯白色。
东瑗照例去给盛夫人请安,而后就在屋里做针线。
盛修颐回来后,像往常一样,先去给盛夫人请安。而来安,又送来一坛酒。
东瑗不由想起上次初雪那夜的事,心头一阵莫名的涌动。她看着那酒,就知道盛修颐终于准备投降,要向她求和了。
东瑗笑了笑。
她坚持让他先道歉。只要他道歉,她就不会再继续闹下去。
果然,盛修颐从元阳阁回来,问东瑗:“来安把酒送来没有?”
东瑗道:“已经送过来了。”
语气还是很平淡。
盛修颐就俯身,凑近她道:“温了酒,我想晚上喝。”
东瑗又淡淡说了声是。
盛修颐无奈,只得先去了净房更衣。
等他出来时,内室临窗大炕上,已经摆满了酒菜。盛修颐看着东瑗,忍不住笑了笑。
东瑗先把屋里服侍的丫鬟们遣了下去,亲手替他斟酒,道:“你没有话和我说?”
盛修颐微愣,继而一把将她搂住,道:“阿瑗,上次的事我做的鲁莽,你莫要再生气。”
东瑗被他搂在怀里,道:“你再解释一件事,我就不生气。”
“什么?”
“你为何到今天才向我道歉?”东瑗抬眸看着他,目光似乎要把他看透。
盛修颐松开了她,叹了口气。
东瑗起身,坐到他面前。
盛修颐顿了顿,问道:“倘若告诉你缘由,是不是以后不再生气?”
东瑗很肯定的颔首。
“因为羞于启齿!”盛修颐道。
第222节坦白
第222节坦白
羞于启齿?
明明很简单的词,愣是让东瑗颇感迷惘。
什么是羞于启齿?
他不顾妻子的颜面,驳了妻子对内宅处理,是他的错误。倘若说当时一时气愤,冷静下来后,就算没有弥补,也该给东瑗一个真诚的道歉。
东瑗觉得这样才合理。
怎么道歉也羞于启齿?
她不解看着盛修颐。
盛修颐饮了半盏温酒,看着东瑗迷惑的目光,手指不由自主轻敲炕几,露出为难神色。他似乎下定决心和东瑗说个明白,可话到嘴边又不知从何说起。如此反复,可见他心里对这件事的抵触。
东瑗心里隐约有几分不好的预感。
她也不催促盛修颐,不动声色又给他添了半盏酒,默默等待他开口。
盛修颐尚未说话,帘外却传来蔷薇急促声音:“世子爷,大奶……”
东瑗心头一惊。
出事了么?
蔷薇是她丫鬟里最机灵的。静摄院服侍的知道东瑗和盛修颐最近在怄气,又知道今日盛修颐主动求和,夫妻俩在内宅交杯换盏,自然不希望有人打扰。倘若她们能处理的事,不会来喊东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