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陶氏进府的时候,俏丽婀娜,也给他带来过欢乐的。
陶氏尚未起身,又跪下磕头:“贱妾愚昧,谢世子爷教诲。”
盛修颐又道:“起来吧”
邵紫檀就上前扶了陶氏。
陶氏就着邵紫檀的手,起身立在一旁。
盛修颐对范姨娘、薛江晚和邵紫檀道:“你们且去吧。”
把陶氏留了下来。
薛江晚就掩饰不住眼底的嫉妒。她看了眼东瑗,有些不甘心,所以没有挪脚。
东瑗不看她。
她只得跟着邵紫檀和范姨娘出了内室。
等几个姨娘们走了,内室里只剩下东瑗、陶氏和盛修颐的时候,盛修颐就对陶氏道:“我近日回来,大奶在月子里,也顾不上让你们过来请安。我上次走的时候,记得你说你哥哥的铺子短了本钱,我叫人送去了一百两银子,如今铺子如何?”
陶氏大骇,不安看了眼东瑗。
东瑗表情带着淡然的笑。
陶氏这才道:“……过年的时候贱妾的嫂子过来,送了些胭脂水粉,都是铺子里的,贱妾孝敬了大奶。铺子里还好,因是林大管家送过去的,街坊四邻总知道他们有盛昌侯的关系,对他们还好。小本买卖,够他们在京的嚼用。”
临大管家,是盛昌侯府的大总管林久福。
陶氏是二奶奶葛氏的表妹,是个小吏人家出身的庶女。她的家乡并不在京都,来京落足的是她的胞兄,也是个庶子,在家里跟奴才一般被嫡子指使,就拿了家里几个本钱,想着投靠盛昌侯府做些小买卖。
盛修颐念着陶氏诞下钰哥儿,再说朝廷还有三门子穷亲戚,就帮了陶氏此忙。
第139节寻珠(3)
第139节寻珠(3)
东瑗也想起这件事。
过年的时候,陶姨娘的确拿了些胭脂水粉让她赏人,还说她哥哥在南门大街有间铺子,小本买卖,年关进货,挑了好的,她嫂子拿进来给她使。她不敢独用,全部给了东瑗。
东瑗听着既是小本买卖,亦不好白拿她的,叫蔷薇去喊了陶姨娘的嫂子过来,赏了她五两银子,说给孩子们做几件衣裳穿。
陶姨娘的嫂子就千恩万谢接了。
那些胭脂水粉,都是挑了铺子里最好的送了来,也不算上不得台面的,东瑗就让蔷薇拿去做人情,送给她平日里院里院外相好的姊妹们。
可陶姨娘半句未提是盛家的本钱。
想着,东瑗看陶姨娘的目光,淡了几分。
她不太明白,盛修颐怎么突然说这个。
陶姨娘也不太明白。
她心里忐忑不安起来。
她并不是想瞒着大奶,只想寻个合适的机会提一提。况且是世子爷的本钱,是盛家外院的事,并不归大奶管着,告诉她是情分;不告诉她,也不能算欺瞒。
可从世子爷口里先说出来,不是陶氏先提出来,便不同了。
陶姨娘说完话,就瞟过东瑗。
盛修颐道:“……我今日从外头回来时,路过南门大街。看到陶氏胭脂铺子,紧紧挨着的是雍宁伯家的铺子。这里头有咱们家的人情吗?”
雍宁伯是太后娘娘的兄弟,却跟盛昌侯盛文晖关系最好,两家常有往来。雍宁伯不在朝中为官,空拿着爵位做些买卖。
每代的皇帝都怕太后和皇后的母族干涉朝政,雍宁伯愿意谋利而非谋权,皇帝求之不得,所以对雍宁伯的生意睁只眼闭只眼,哪怕是有些不规矩的地方,也暗示下面的人宽以待之。
所以雍宁伯府很富足。
整个南门大街半条街都是他们家的铺子,盛修颐是知道的。
他回来的时候看到陶氏胭脂铺子,就想起去年四月初,陶氏求他的那件事。当时他忙着和薛家结亲,陶氏求着他,他就随口应了,让林久福帮着办。而后就忘到了脑后。
林久福后来禀过一次,说铺子选在南门大街,这个盛修颐有点印象。
当时太忙了,他没有仔细问明白。况且林久福办事一向妥帖,他也不担心。
盛修颐看到陶氏,就想了起来,索性留她问问。
陶姨娘失措,忙道:“贱妾不知”然后又道,“大约是没有的……”
盛修颐见她这样,心里忍不住有些烦躁。
从前她也不这样
以往的时候,她在他面前虽没有太多的娇憨媚态,却也是温柔小意,偶尔还会俏皮他几句。
自从薛氏进门后,陶氏就变成了这样卑躬屈膝的模样,盛修颐瞧着就心里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