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家后,盛文晖的两个兄弟不善于习武,也不爱舞枪弄棒。家里的武教头闲来无事,就教不足四岁的盛修颐拳脚功夫,发现这孩子天赋极高。
盛父更是高兴,就让教头从小教他。
盛修颐比起半路习武的盛文晖,算是文武全才。他年轻,亦想学成文武艺,卖给帝王家。可盛文晖一日日受器重,他的二女儿亦诞下了皇孙,盛家如日中天。先帝晚年,特别宠爱盛文晖,他成为宠臣之一。
比起萧太傅,盛文晖可是隐忍低调。
他不准盛修颐参与朝政,怕父子都受器重,被先皇顾忌、被其他大臣嫉妒。
而后,太子登基,盛家二小姐成了皇贵妃,盛家的恩宠一日重似一日。
盛修颐倘若进学,不是鲜花着锦,而是烈火喷油。
就这样,他的前程一天天耽误下来,盛修颐亦一天天沉默寡言。他全部的功夫,都花在钻研经史、兵书、奇门遁甲,又每日习武,学了一肚子好学问,练了一身好武艺,却始终无报国之门。
除非盛昌侯从朝廷退下来,否则盛修颐永远无机会。
只要盛修颐被皇帝重用,盛贵妃娘娘生的三皇子被封为太子的机会就小。哪个皇帝不怕将来外戚权重把持朝政?
为了盛家、为了贵妃娘娘,他就这样默默无闻过了将近三十年。明年,他便要满二十九岁,真正的虚岁三十,到了而立之年
盛文晖想想自己,而立之年在任正三品的西门提都
他也够委屈的,让他松懈几日,的确不应该指责。
如此想着,盛昌侯的气也消了大半。
“哎”他重重叹气。
盛夫人知道他的气已经消了,笑道:“侯爷饿不饿?晚上做了乳牛羹,用些再睡吧。”
盛昌侯才感觉胃里空空的,的确有些饥了,他微微颔首。
盛夫人就吩咐外面伺候的香橼去端了羹汤来。
盛昌侯一边吃着,倏然问盛夫人:“颐哥儿把蘼芜和杜若送了回来?”
盛夫人笑:“是啊。见了新媳妇,蘼芜和杜若怕是入不了他的眼的。”
盛昌侯赞同这话。他以为蘼芜和杜若颇有姿色,比盛修颐院里的陶姨娘还要出彩,应该能同薛氏一较高下。盛京盛传韩氏女的后代如此容貌倾城,盛昌侯也是不信的。
跟蘼芜差不多,也算惊艳了。
可哪里想到,薛氏名不负盛传,姿容靡丽难描难画,蘼芜和杜若跟她一比,顿时失色。
盛修颐见了薛氏女,只怕再美的姬妾也瞧不上眼。
“我以为,世人盛传韩氏女及其后代美艳倾城,是恭维之词。如今瞧着薛氏的容貌,倘若当年韩氏女也是这等姿容,不怪文雅、和庆两位公主死在韩氏女手里。”盛昌侯叹气道。
当年那些往事,盛夫人亦是听闻过的。
她想了想,低声道:“和庆公主的事远隔千里,不好评说。文雅公主的死,我倒是觉得跟韩氏无关。太后娘娘不喜万淑妃娘娘,怎么会对万淑妃娘娘生的文雅公主真心?说不定……”
盛昌侯咳了咳,看了盛夫人一眼。
盛夫人忙敛声不语。
静摄院的夜已经深了,月上银装,倚栏不语,清辉洒满了院落,夜蛩在藤架下低吟,缱绻哀婉。
东瑗朦胧中,感觉身子腾空,她猛然惊醒。
自己撞上了结实宽厚的胸膛。盛修颐趁着她睡熟,把她抱到了自己怀里,温热的舌挑弄着她颈项的肌肤,一阵阵酥麻袭人。
东瑗彻底醒了。
新房里点了烛火,幔帐内却隐隐绰绰看不清楚。盛修颐吻着她,手早已将她的衣衫褪到了肩头,吮吸着她削肩的肌肤。
东瑗呼吸微急,问他:“什么时辰了?”
盛修颐抬眸望着她,对她苏醒毫不意外,道:“子时了。”
她都睡了一个时辰,他是睡醒了还是一直没睡?
还要像昨晚那样吗?
她心中有些急,他轻茧掌心一路下滑,引来她肌肤的阵阵颤栗。
触碰到她胸前的丰腴,他轻轻握住,东瑗的喘|息就不由自主溢了出来。她想躲开,后腰早已被他修长结实的手臂拦住,无路可退。可酥麻在身子里荡开,令人难以忍受。
“阿瑗……”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呢喃着她的名字,细细描绘着她的唇线。温柔的触碰,他显得笨拙又简单。
东瑗自己也无实战经验,只得顺着他回应。
衣衫在不知不觉中被他褪尽,肌肤裸|露在暮春的夜里,有些寒,东瑗往他怀里缩,又被紧紧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