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琢走上前去,搂住关氏的胳膊,撒娇似的摇一摇:“祖母。我喜欢玉雕。真的。摸着玉,我就浑身舒服。我一点也不觉得苦,您就让我练吧。”
就算是叶璞还在世,都没有像这样亲昵的搂着她撒娇的,关氏被叶琢这一搂,弄得心里柔柔地化作了一滩水。而且她说这番话,不过是心疼叶琢受苦,此时哪里还有不答应的?连声道:“行行。就依你。”
吃过午饭,叶予期和关氏则忙着四处给人送请柬;赵氏则带着秋月和秋菊去市场买明天的菜。他们死活不要叶琢帮忙。叶琢便一个人到了街口,买了一把香,又买了十把菜刀,回来练习劈香。
在买刀的时候,她犹豫了好一会儿,不知道应该用什么的刀好。杜浩然也没有说清楚。但最后,还是买了十把沉甸甸的菜刀。这种刀劈香,固然不趁手,难度增大。但能在劈香的过程中,练习手劲和腕力。叶琢现在缺的,还是力气,所以咬咬牙买了这种刀。不过为了循序渐进,她还是买了比较薄的菜刀。
家里没人,最适合练习劈香。不过为了不无意中伤着人,她还是把凳子移到了门口,然后将两块大石头搬到屋子的台阶前,将香点燃,插到石头缝里。布置好这些,她拎着菜刀回到了凳子前,背对着大门坐着。抽出一把刀来,凝神静气地瞄准离她有五米远距离的香,将刀向前一甩。
“当啷”一声,刀落到了地上。不用看叶琢就知道,香绝对是丝毫未动,因为那把菜刀,离那柱香还有两尺远呐。
如果这香有那么好劈,它也就不用练习,杜浩然也不会特意拿出来说了。所以这一击未中,是意料中的事,叶琢并不觉得气馁。有了第一刀作铺垫,她也知道了手里所应该使用的力量,第二把刀,应该会好一些吧。
她抽出第二把刀,瞄准,扔过去。“当啷”一声,刀落到了地上。这一次,不是力度不够,而是偏到左边一尺多,准头不足。
第三把刀,第四把刀……
十把刀扔完,香倒是熄了一次。不过不是被叶琢劈中的,而是被刀把压断的。
叶琢叹了一口气,把刀捡回来,继续扔。
“哟,这是干什么呢?做了伯祖父的孙女,怎么玩上飞刀了?”门外忽然响起一个阴暗怪气的声音。
不用回头,叶琢就知道,叶琳来了。
“是啊,练练飞刀,下次谁再惹了我,想要算计我,我就一刀劈死她!”叶琢恶狠狠地咬牙切齿。
虽说这十几年来,王姨娘母女俩一贯喜欢对郑氏和叶琢冷嘲热讽,但到了动真格的时候,她们还是不敢做得太过份。原因无他,只因郑氏的脾气极为刚硬,不痛不痒的讽刺几句她不在乎,但一旦动了真格,那可是要找人拼命的。为了不小心把叶琢推下水的事,叶予章可被郑氏逼着打了叶琳二十板子,差点要了她的小命,这也是王姨娘憋着坏要使计让叶琢嫁给姜兴的一个重要原因。
所以听到叶琢这话,叶琳还是吓了一跳。
见身后半天没有声音。叶琢将手里的最后一把刀扔出去,这才转过身来,打量了被丫鬟扶着的叶琳一眼,嗤笑一声道:“怎么?屁股上的伤没打痛,还能出来转悠?”
昨晚吃过晚饭,秋月跑到角门那里去跟婆子聊天去了。她就想打探打探关于叶琳作妾的亲事如何了。结果听到婆子说,叶予章那天去谢家,回来的时候在上房里摔碎了好几个茶碗,然后就命人把叶琳拉去,打了十板子。要不是姜氏硬拉着求情。这叶琳恐怕要在床上躺上半个月了。
“你……”这事不提还好,一提叶琳就心头冒火,指着叶琢道,“你本来就命不好,难道不许人说?要是瞒着谢家把你嫁过去,到头来谢家出了事,把咱家一家人灭了人家都不解恨。就你这扫帚星还想嫁给谢公子?做梦!”
“啧啧。看来你对谢公子还真是痴心啊,这么为他着想。可惜啊,上竿子给人家作妾,人家都不要。”
要是以前,叶琢懒得理这叶琳,更不会跟她斗嘴。但这会儿练刀正练得手臂发酸呢,家里又没人。跟她斗斗嘴吵吵架。看她生气的样子,叶琢倒觉得很开心。
这件事,是叶琳痛彻心扉的一块心病。她今天来这里,就是越想越气,在床上躺不住,又得知今天叶予章去衙门办了手续,把叶琢正式过继到大房来了。气恨加兴灾乐祸,觉得这是踩叶琢的好时候。这才强撑着受伤的身体跑过来,就是想嘲讽叶琢几句,以抒心头之恨。现在一提这事,她自然就气得跳起来,指着叶琢道:“要不是有你娘,我娘亲怎么会作妾?我娘不作妾,谢家自然不会嫌我是庶出。谢家不愿意这门亲事,不是嫌我这个人,而是嫌我这个身份。哪像你,因为是个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