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雅静点点头,颇有同感地道:“我也不如妹妹多矣。”
夫妻两人相视而笑。
“现在,就派人去告诉靖安王吧,以免夜长梦多。”秦景明想起杜浩然告诉他的云泽安的报复,他就不寒而栗。
“嗯。”何雅静点点头。
想想她又道:“相公,咱们要不要跟妹妹相认?”
秦景明摇了摇头:“千万别,连一点口风你都不能露。你忘了,彬州城那人的下场了?咱们要是相认了,那文嬷嬷和柳絮要不要跟妹妹相认?这人一多,就会露出端倪。要是被人知道传了出去,那可不得了。”
何雅静想想彬州城里那人最后被火烧死,就打了个寒战。连连点头道:“还是你考虑得周全,不能认,哪怕是妹妹主动说出来,咱们也要装着不知。这件事,可不是开玩笑的。”
秦景明将何雅静扶起来坐直,自己站了起来:“那我去叫人跟靖安王说一声。”
“去吧。”何雅静道。
此时杜浩然与叶琢已回到了望日轩,听得下人来报卫国公府派了人来,杜浩然去了外书房接待,回来对叶琢道:“卫国公同意了。”
“啊?为何?”叶琢问道。
杜浩然摇了摇头:“不清楚。只说有什么事叫我吩咐就是,他们一定照办。”
叶琢低下头去。沉默不语。莫非是何雅静怀疑到她的身份,所以劝秦景明改主意了?
“我去找父王商议一下。”杜浩然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杜浩然回来了,进到屋里并未见叶琢,一问方知她去了璿坊——前两天闲着的时候,叶琢在征求了杜浩然的意见后,特意找了一处房子,布置了两间屋子出来。专做玉雕活计,被杜浩然命名为璿坊,以应合她的封号璿夫人。
进到璿坊,看到叶琢正专注地雕刻。杜浩然对正要跟他行礼打招呼的樱嬷嬷和秋月摆了摆手,找个凳子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她做玉雕。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叶琢这才停下了手。活动了一下身体,站了起来。
“累了吧?”杜浩然走过去,伸出手来给她推拿肩膀。
杜浩然军人出身。以前在军队里强化训练过后,为了防止肌肉劳损,总会互相之间帮着进行各种康复治疗,他的穴位推拿十分地道,再加上手上有劲,直把叶琢推拿得痛苦并快乐着,“啊呀呀”地叫个不停。
樱嬷嬷抿嘴一笑,将秋月拽出了屋子。
“这玉器,是雕刻给宫里的么?”杜浩然看着桌上放着的两只精美异常的玉簪。
“不是。上次长公主的两个孙女说喜欢我雕刻的玉器,现在有空,我便雕刻两枝给她们。”
“嗯,那倒应该。不过一枝一枝地雕刻就好了。何必一次刻完,弄得自己那么累?”杜浩然说着,加大了手中的力量。
“啊啊啊,行了行了。”叶琢终于忍不住,连连叫停。
杜浩然只得停了手,顺手将樱嬷嬷沏好的茶递给她。
接过茶水一饮而尽,叶琢这才问道:“你们都商议好了?”
“商议好了。”杜浩然笑道,“大嫂已出门去了。”
在叶琢那个计谋中,祁国公夫人是很重要的一环,而她那里,就得何雅茹出马去诱敌深入。
“母妃和大嫂知道这主意是我出的,会不会对我有看法?让大嫂出马,她不会有意见吧?”叶琢心里有些惴惴的。
她不希望因为这件事,让瑞王妃和何雅茹、赵卓清等人觉得她是个心机深沉的可怕的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虽然有些心计,可要不是别人害她,她绝不会去主动算计别人。可瑞王妃和两位妯娌,并不了解这一点。如果因此而对她敬而远之,那她还真是有苦说不出。
杜浩然笑了笑:“我可没说那主意是你出的,我说是我想出来的。至于大嫂,这瑞王府就是一个整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事既然需要到大嫂,那她出面也是应该的,作为瑞王府的一员,总要为这个家做点事不是吗?再说……”
他看着叶琢:“这件事,借的还是咱们的名头,她不过是传个话罢了。”
“什么名头?”叶琢心里隐隐猜到是怎么一回事。
果然,杜浩然接下去就道:“原来,祁国公夫人就想我娶她女儿做靖安王妃。后来见咱们成了亲,她便又退而求其次,想让我娶她家庶女做侧妃。大嫂就是以这个作为由头,与祁国公夫人见面的。”
“陆懿儿长得不错,想必她的姐妹也不差。妾身在此恭喜三爷喜事将近了。”叶琢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