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拉着叶琢的手,抬起头来,扫视了众人一眼,朗声道:“靖安王妃这孩子,我喜欢。以后谁要是与她为难,说什么出身寒微之类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
大公主听得这话,眼睛死死地盯着叶琢,下唇差不多被咬出血来。
长公主这一番话,除了几个看到叶琢那幅画、听到她们对话的人,其余的全都面露愕然之色。
谁不知道长公主脾气古怪、性情耿直?自打她从边关回来,便对她们这些深宅大院里长大的贵妇们百般的看不顺眼。这么多的贵妇,有好些还跟她沾亲带故,都没有几人能讨得了她的欢心的。今天要不是汝南王妃寿宴,汝南王曾跟武王一块在边关呆过,长公主根本就不会来参加这样的聚会。
而那靖安王妃,原来怕是跟长公主也没什么交集吧?否则以长公主的脾气,哪里容得了大公主那么嚣张地当众嘲讽靖安王妃的出身?怎么的就一会儿的功夫,不过是看了她一幅画,靖安王妃就获得了长公主的青眼,还放出话来要护着她?
想到这里,大家又将目光转移到大公主脸上。
长公主的脾气,那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便是皇上杜齐翼都惧怕三分。如果大公主罔顾长公主的命令,再为难靖安王妃的话,没准极为护短的长公主就会进宫去,好好教训教训聂贵妃一通。到时候,聂贵妃母女俩可没地方说理去。
想明白这些,那些看热闹的贵妇们大呼过瘾。今天这场戏,还真是跌宕起伏,峰回路转。谁能想到那眼看着受辱的靖安王妃仅凭着一幅画,就找了个强硬的靠山,压得飞扬跋扈的大公主喘不过气来?
一时之间,大家都对叶琢画的那幅画好不已。有那跟长公主有些交情的老夫人骤然出声,打破了花园里诡异的平静:“靖安王妃画的那幅画到底如何妙法,长公主不能一人独享啊,也给我们欣赏欣赏嘛。”
“可不是吗?能得长公主称赞的,必是一幅极为出色的话,叫丫鬟拿着走上一圈,让我们也看一看吧。”有人附和道。
“这是自然。”长公主此时心情大好,显得格外地好说话,“汝南王妃叫老身作评判,老身就给靖安王妃这幅画判一个最高分。大家也可以传阅一番,免得说老身的评判有失偏颇。”说着,示意丫鬟举着那幅画往人群里走上一圈。
说完,她看了大公主一眼:“明阳丫头,你不是说有礼物要送给靖安王妃的吗?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大公主脸色顿时白了白。她本准备了两个绝色美女,正打算一会儿散席的时候,找个机会当作礼物送给叶琢。女人最珍贵的东西,不就是丈夫的宠爱吗?只要叶琢顾着贤良的名声收下这两个女子,凭她们的绝色与手段,定然叫那叶琢一辈子独守空房。
做婆婆的无不希望儿子多收女人,好早些开枝散叶。就算那瑞王妃知道这事,想来也不会太过生气。
可没想到这叶琢这么有手段,只凭着一幅画,就把长公主的心收了去。有长公主做靠山,她可不敢再当着众人的面送两个绝色女子了。
想到这里,大公主咬牙切齿地从头上拔下一只簪子,再从身上摘下一块玉佩,放到托盘上,挥挥手叫丫鬟送到那边去。
长公主是个真性情的人。只要她看得上眼的人,那就百般的护着;看不上眼的,睬都不睬你一眼。
所以叶琢入了她的眼缘,她自然要给叶琢做面子。招手让丫鬟将托盘拿过来,拿起上面的簪子和玉佩看了看,对叶琢道:“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还差强人意。留着打赏下人吧。”
“多谢长公主,多谢大公主。”叶琢对着两个方向福了福,挥手叫樱嬷嬷把盘子里的东西收下。
大公主听到丫鬟转告的长公主的话,气得差点把银牙咬碎。
而那些贵妃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叶琢那幅画上。一些不懂画的人看了画,恍然大悟:“原来靖安王妃是投其所好。”
而那懂画的人,则看出了这幅画的不一般:“呀,这幅画在画法上还真是与众不同,咱们画画,最忌大块大块相同或相近的颜色。但靖安王妃这幅画,用色上还真是大胆,基本上全用大片深浅不一的橘红色、黄色。不过也唯有如此,才能烘托出大漠那种苍凉而又雄浑的意境。”
“是啊,唯一点缀的就是一条河,一缕孤烟,还有一棵枯木。尤其是这棵干枯的大树,孤零零地长在苍茫的天地之间,给人的感觉实在是震撼。这棵树,可谓是点睛之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