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两人的小动作,罗嬷嬷心里不怒反喜:新婚的小夫妻,可不就是这样吗?女人害羞,男人的保护欲比任何时候都膨胀,要护着自己心爱的女人。
看来,昨晚这两人一定琴瑟和谐。
她也不敢再看,笑道:“老奴为三爷和三夫人收拾床铺。”
说着,她便上前去,将床上凌乱的被子叠起,看了一转,并未发现那块元帕。她又把枕头拿了起来,看到元帕皱巴巴地被压在枕头底下,拿过来展开一看,上面星星点点有几抹血迹。
她松了一口气,满意地将其折好,转身放到那个仆妇手里捧着的小匣子里,“咔嚓”一声将上面的小锁锁上,这才转身对杜浩然和叶琢施了一礼,喜滋滋地道:“三爷,三夫人洗漱吧,老奴这便去给王爷、王妃道喜去。”
“去吧。”杜浩然摆摆手。看着罗嬷嬷带着那捧着小匣子的仆妇出了门,这转眼看向叶琢,笑道:“好了,没事了。”
叶琢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拍拍胸口:“刚才吓死我了。”
她身材窈窕,纤腰一握,但该丰满的地方却也十分有料。这一拍胸,让杜浩然忽然喉咙发干。他急忙移开眼睛,不敢再看叶琢一眼。
“时候不早了,我叫她们端水进来?”叶琢却没看到杜浩然的异样,转头问道。
“嗯,行。”杜浩然点点头。
“秋月撞门的事,您看如何处理?”叶琢又问。
“秋月为人爽直,又初来乍到,绝不会故意招惹夏至。想来还是那夏至使的手段。不过两人各执一词,没有第三者看见,硬要判定谁是谁非也不大好。而且,你进门第二天夏至就被责罚,容易被人诟病。我看先就不追究吧。那夏至的为人,你以后多留心就是,感觉她不好就告诉我,我回禀母妃将她换掉。”
叶琢点了点头。她也是这个意思。继而心里一暖:难为杜浩然一个大男人,为她设想得如此周到。
她朝外面唤了一声,秋月和夏至端着水盆走了进来。两人时不时地抬眼看着,神色有些不安。
杜浩然和叶琢却置若罔闻,各自挽了袖子,准备洗漱。
秋月一切唯叶琢是瞻,知道自家姑娘这样做自有她的道理,倒也没有丝毫情绪,手脚麻利地将青盐抹在杨柳枝上,递给叶琢,再在她面前放上水盂,然后转身去水盆里拧布巾。
第二百七十七章敬茶
夏至见状,步履轻快地走到杜浩然面前,将东西放下。正要伸手拿起杜浩然特制的牙刷,杜浩然却早她一步将牙刷拿在了手里,对她道:“行了,我这里不用伺候,你下去吧。”
夏至咬了咬唇,杵在杜浩然面前没有动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半天没有落下来。
她知道杜浩然对下人一向和善,绝不会因为她不听话就处罚她,所以敢做出这般姿态。
要是以往也就罢了,不要伺候就不要伺候,她还乐得清静呢。可现在当着叶琢和秋月的面,她却丢不起这个脸,尤其是刚刚跟秋月起了争执之后。
“怎么?我说话你没听见?”杜浩然看着她。
“奴婢不敢。”夏至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她低着头,退了出去。
秋月看看抹着眼泪往外跑的夏至,再看看兀自抹青盐刷牙的杜浩然,惴惴不安地看了叶琢一眼,低着头不敢随意动弹。
夏至和秋月的神情,都看在了杜浩然的眼里,但他丝毫不为所动。
无论是在现代还是这里,他带兵向来讲究纪律严明。管理院子,道理都是一样的。
虽然夏至原来做事尽心尽力,但现在叶琢进门了,她没有摆正位置,胆大到当着他的面都不把叶琢放在眼里,还在他眼皮底下搞小动作。以瑞王妃的为人,是绝不会授意夏至这么做的。既如此,那就是夏至自己的原因了。她要不是有非份之想,就是心中不忿,看不起叶琢。不管是哪一个原因,都是杜浩然不能容忍的。
正如他昨晚所说,他娶了叶琢,就会护她周全。要是任由一个丫鬟当着他的面欺负他的妻。他枉作男人。
叶琢用布巾细细地洗净了脸,将布巾递给秋月,道:“以后早上把东西放在门外就好,不用端进来伺候了。好了,出去吧。”
“是。”秋月低低地应了一声,将两边的东西拢了拢,轻手轻脚地一起端了出去。
“爷,我给您束发吧。”叶琢站了起来。杜浩然既不要丫鬟动手,那她就亲自动手好了。
“不用了。我一向都是自己束,很快就好。”杜浩然温和地摇摇头。走到桌前,三下五除二就将头发束好,戴上束发的金冠;然后走到衣架前。穿上一件绛紫色外袍,用玉带系了,转头对叶琢道:“你慢慢来,不着急,我在内书房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