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松动的,那就好办了。
叶琢在屋子里四处打量了一下,她记得昨天在屋角里看到过几块石头,像是过路的人在这里过夜时做灶台用的。果然,在屋子的左角,她看到了几块石头。
她走过去,选了一块跟垫桌子那块差不多大小的,抱了过来,放到桌脚旁边。
“叶琢,你干什么?”这会儿顾尘已把头发梳好了,情绪也恢复了平静。见叶琢绕着桌子忙来忙去,好奇地问。
叶琢知道,只要她把这块石头带上车,既便不解石,顾尘也一定会猜想到这石头里有好玉料。因为她知道自己会赌石,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带一块石头回去。这要做,不要说让顾尘反感,便是她自己都觉得小家子气,她不屑于这样做。再说,这里面的玉料绝对会是极品,她要是占为已有,那就是怀璧其罪,还不知道会惹来什么样的麻烦。不如送给顾尘的好。
她转过头去,对顾尘笑道:“这块石头很特别,我怀疑里面有玉料。我想把它弄出来看看。”
“啊?”顾尘叫了起来。
她走过来看了看那块可以说得上是丑陋的石头,蹲下了身体:“你试试看能不能抬动桌子,不行就让陈四他们来帮忙。”
叶琢没想到顾尘会亲自动手,赶紧用力地一抬桌子。她练这么久的玉雕,臂力本来就惊人,再加上桌上的塑像是空心的,又只是抬石桌的一角,所以很容易就把桌子的脚抬离了石头。
“好了,稳住别动,我把石头换一下。”顾尘在下面叫道,伸手将石头搬了出来,再将叶琢挑的那块石头换了上去。好在这两块石头都不大,并不是很重,顾尘还能搬得动。
叶琢将石桌往下一放,也顾不得脏,迫不及待地抱起搬下来的那块石头,仔细端详起来。
跟着杜浩然学赌石之后,她不再光凭感觉赌石了,而是将杜浩然教给她的理论与实践结合起来。不管怎么样,以后要走赌石这条路,总得把理论给吃透,不为别的,只为唬人,让别人知道,她之所以能赌石,靠的不是异能,而是高深的理论。
但这块原石看起来跟河边上的石头差不多,表面上明显带着风化层。皮壳平滑而有光泽,是从山上掉落之后,被河水冲刷而成这样的。正因如此,在昨晚看到它时,她才会忽略过去。否则凭着她学的那些理论,至少会把它拿出来看一看。
想到这里,叶琢特别庆幸,幸好她昨晚睡在靠桌边的那个帐蓬里。否则,就会跟这块玉料擦肩而过了。
顾尘是玉雕大师,对于赌石自然不陌生。她见叶琢看得仔细,也没上来打扰她。直到叶琢把石头放下,这才道:“我带了砣机,要不要把它给解出来?”
“你带了砣机?”叶琢惊讶了。砣机很大很笨重,真要把它带出来,还得单独占用一辆马车才行。可她们出来时明明只有两辆马车,还分别坐了五个女人,哪里有地方放置砣机?
顾尘颇有些得意地点点头,走到大殿门口,大声道:“陈四,去把砣机拿进来。”
“是。”陈四远远地应了。
“姑娘,您醒了?”秋月闻声跑进来,“我舀水给您洗漱。”
“好。”叶琢这才想起自己都没有洗漱,连忙把石头放下,出去净了手,然后手脚麻利地把头发梳好,就着秋月拿来的竹筒里的水洗漱了。
而此时,陈四手里拿着一个偏偏的铁盒回来了。这铁盒也就四尺见方,半尺来高,上面还装了一个提手。看陈四那轻松的样子,似乎也不算很重。他将铁盒拿进来,便问:“娘娘,装起来吗?”
“嗯,装起来。”顾尘道。
叶琢看着那个铁盒,诧异地指着问顾尘:“这里面装的是砣机?”
顾尘得意地抬起下巴:“对啊,这是我研制出来的便携式砣机。”
此时陈四已把铁盒打开了,里面装的是各种形状的铁制的东西。他将东西一一拿出,手脚麻利地开始组装起来。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一个样子极为古怪的铁架子就装好了。
叶琢仔细看了看,发现这铁架子跟砣机虽然样子不同,但最基本的部件类似,比如都有一个地方可以放解石砂和水,还有一条锯子一样的东西,是用来锯石头的。
陈四把铁架子装好,转过头来问:“娘娘,要解哪块石头?”
顾尘指了指叶琢:“听叶姑娘的。”
叶琢抱起那块石头,看了看,在上面用手指划了一条线:“从这里切。”
有了杜浩然的教导,再加上她不断地结合自己的异能揣摩石头,反复解石,现在她对原石里玉料的走向有了七、八成把握,划线时基本上能一划一个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