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掩着吧,免得她们一趟一趟地来说规矩,让人心烦。”叶琢摇摇头。
看着碧波走远了。叶琢也没进去,吩附青竹道:“青竹,我闻不惯香的味道,总感觉头晕。你把它拿出来放到外面的桌上吧,免得影响我雕刻。如果时间差不多到了,你们提醒我一下就好了。”
“是。”青竹应了一声。老老实实地转进去,把那香炉拿出来放在了外面的桌上。
一切安排妥当,叶琢这才进到了里面,将窗户打开了。为了不让聂微月发现她开窗以干扰她的计划,她并没有将窗户全打开,只是开了一条一掌宽的缝。春天和煦的微风从窗户处吹拂进来,吹到她的脸上,让人感觉一股清新的微凉;香在离她三、四丈远的地方,而且还被一架屏风当着,在这里闻不出一点味道。窗台离地面并不高,只要踩在小几上爬上去,往外面一跳,就能从这里出去。赵松和青竹守在门边。如果他们发生了什么状况,叶琢也只能从这里出去了。
叶琢看看没有哪里有纰漏了,这才在窗户前坐了下来,拿起手里的玉料来看。她虽无心雕刻,但样子总要做做的。
“赵公子,您怎么了?”青竹的声音忽然从屏风外传来。
“我有些头疼。”赵松似乎很抱歉。
“啊!”青竹轻呼,“你头疼的老毛病又犯了?要不,我去叫姑娘派人来守着,再陪您去找大夫看看吧?”
“不要紧,忍忍就好了。”
“那……那好吧。”青竹见赵松坚持,也就不作声了。
怎么会是头疼?莫非那炷香放的不是春药,而是让她头疼头晕、用来影响她的雕刻的药?聂微月和聂博易,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吧?
不过,青竹怎么说他老毛病又犯?难道赵松有头疼的老毛病?会不会是这赵松和青竹想要找借口离开,好让那叫刘明的人闯进来羞辱于她?否则怎么会这么巧,赵松就在这个当口犯病?
叶琢皱眉沉思着。
一动不如一静,她决定看看再说,于是将目光再一次投到了手中的玉料上。
“赵公子,赵公子,您没事吧?”外面忽然响起青竹惊慌的声音。
“我……我没事。”赵松似乎在咬着牙。
叶琢犹豫着是不是要出去看一看,便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响起,转头一看,青竹进来了,满脸的焦急,对叶琢道:“叶姑娘,赵公子发病了,我得扶他出去找大夫针灸。我去叫大姑娘她们另派一个人过来,您帮我照顾一下赵公子。”
“等等。”叶琢此时心里有无数的疑问。她急步出去,看到赵松正趴在桌上,两只手紧紧地抱着脑袋,牙齿咬着下唇,那样子十分的痛苦。叶琢也顾不得那么多,伸出手一把拉过赵松的一只手,诊起脉来。过了一会儿,她把赵松的手放下,抬起眼来看着青竹:“他这病经常犯吗?”问这句话,一来是想确认一下她自己的判断,二来也想试试这青竹是什么样的反应。
青竹点点头:“以前是隔两三个月犯一次,现在是隔一个多月犯一次。”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你不是大姑娘的丫鬟吗?”叶琢追问。
“我……”青竹见赵松的表情轻松了一阵,又开始难受起来,她的脸上不由得露出焦急的神色,“赵公子进府的时候,我曾被夫人派去伺候过他一阵。后来才被我老子娘花钱送进大姑娘院里,那里月钱高些。”
从赵松的脉相来看,他确实是脑疾发作。虽然叶琢的医术不高明,但这一点还能判断得出来。虽然心里对赵松和青竹有怀疑,但人命关天,她不能为了她的计划就置别人的生命于不顾,阻拦赵松去看病。她抬起头对青竹道:“那你赶紧送赵公子去看大夫吧,至于大姑娘那里,你就不用过去了,耽误了时间赵公子会有危险。放心,这院子我第一次来,哪里都不熟,跟谁都不熟,我想作弊也没人帮我,更无地方可去。”
青竹一颗心早就放在赵松身上了,此时心忧他的病,再不多说话,拿起赵松的胳膊往她肩上一搭,便将赵松扶了起来,柔声道:“赵公子,奴婢带您去找大夫。”幸亏那赵松身材不甚高大,而青竹惯常做粗活,身材也比一般的女孩子要高大一些,架起赵松竟然走得轻轻松松。
叶琢忙去开门,看着青竹扶着赵松一步步走远了。
她叹了一口气,转身看看那袅袅燃烧的时香,心里思忖着要如何是好。好好一个计划,就被赵松这病给打乱了。此时,她是应该把这香灭掉,或是端到门外去放着,然后将门拴好,正正经经地把玉雕雕刻出来;还是以自己的身体试药,待药效发作,而刘明之流的人闯进来时,让杜念或杜忘出来叫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