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让说,采蘩却想说,硬生生憋住,“你不好奇吗?说不定你会喜欢他的。”
“大哥不喜欢。”麦子理所当然的表qíng。
“你可真是听你大哥的话啊。”采蘩想起她对她爹说的话却总表现出相反方向的叛逆乖张,又突然想起左拐的话。赶紧甩头。
“大哥又当爹又当娘,我也不能为他做什么,让他择个称心的妹夫。这大概还算容易。”麦子没把自己的终身当成大事。
“我算明白了,阿肆和你不是兄妹关系,而是父女关系。他对你唠叨,你对他孝顺。”阿肆在屋外,采蘩声音却不低,想让他知道有些事不能cao心过度。
麦子笑出腼腆的酒窝,提笔试墨。她的字迹和她的人一样,起划平稳,尾划洒脱,看不出女子气。
待她三种纸都试过。采蘩眸若星辰,“怎样?”
麦子挑出最后写的那张,“这个最好,墨迹散得不厉害,下笔也顺。”
采蘩长吐一口气,“这是我今早造的。师父让我自己品味这三日造出来的纸是否进步。不知怎么,我很难判断。”评别人的纸是一套一套,“听你也这么说,我就确定了。”在进步。
“听起来,你拉了不少人来写字?”麦子笑起来最迷人。
采蘩佯装刺眼,抬手遮光芒,“麦子,你一笑谁还管你是男是女。”那个郑色鬼喜好男色,却仍对麦子念念不忘,因此走上了不归路。
麦子连忙用手夹住脸,将酒涡按扁。
两人正笑,桃枝跑进来,弯身撑膝喘气,“小姐……大消息。”
采蘩递茶过去,知道她带来的多是大房那边的事,“三小姐终于和离了?”
明姑娘棺木被烧,已经无可挽回。采蘩告诉了秋路部分实qíng,好在秋路不多问。商量之后,秋路派人将灰烬收集起来,重置棺木,选了一处风水好的地方下葬。棺木里只有骨灰的秘密,两人有志一同放在心里,不会对爱明姑娘的人们提起,没有必要再让他们伤得更重。但对姬莲,她可是一点好心思都不存了。
“算是,也不算是。”桃枝接茶就喝,被后来跟入的雨清拍了一下。
“怎能让小姐给你倒茶?”雨清嗔桃枝没规矩。
桃枝吐吐舌头,“我还以为是你给我的茶呢。”调头又继续八卦,“今天下午南夫人和姑爷同意放三小姐自由身,但不是和离,而是休书,并必须包括无子善妒不孝的明文呈述。我敢说,任何人看了那封休书都不会再有娶三小姐的念头。”
“三小姐怎可能答应?”雨清微微摇头,“拿了休书,错就在她了。”
“她和三姑爷其实就是半斤八两。”桃枝不同qíng姬莲,撇嘴道,“她不答应也不行。南夫人说了,如果这样不行,就只能把事qíng闹大,到时候更丢人的会是姬府。大夫人和老夫人商量的时候,三小姐坚决不同意。但后来大夫人就说了一句话,要么拿休书,要么回南府。老夫人劝三小姐想开些,南家离康城远,只要过段时间,休书还是和离就根本分不清了,她未来的夫家也不会知道这些事。三小姐这才勉qiáng点了头。”
采蘩轻嘲,“才摆脱一桩,三小姐就在担心她的下一桩婚了,让人佩服得紧。”
桃枝就像听到了知音,“小姐,我也这么想。”
“虽说让夫家休了是不太好听,可也算摆脱了。无论如何,这是三小姐的好消息。”但为何她觉得桃枝挺高兴?
“小姐,我还没说完呢。”桃枝可不是来报姬莲的喜的,“我本来要走了,谁知门房小厮通报有官差来,就在我爹那儿又耗了一会儿。结果,你们猜是为了什么事?”
“快说快说,别卖关子。”雨清催促。
“官差说今日一早有人在北城河边上发现一具女尸,年岁约摸五十出头,腰带上吊着姬府的出入牌,因此来问咱们府里有没有仆佣失踪。老夫人正想传话下去察看,三小姐却急问长相特征,听官差回答后,大喊一声婆婆,就晕死过去了。原来女尸竟是三小姐身边的一个婆子。三小姐醒后就有点呆滞,官差问她什么,她都浑浑噩噩懵懂的模样。不过jīng彩才开始,官差说在那婆子身上找到几件首饰,拿出来给大家看。老夫人当场就变了脸色,原来那些首饰正是前一阵子弄丢的。官差说他们怀疑婆子是家贼,从府里拿了值钱东西去卖。她被乱刀砍死,极可能和买家jiāo易不成而反手被杀。三小姐这时便回过神来,连说不可能,直说婆子待她如何如何好,肯定是遭人陷害而死,求官差们尽快缉拿凶手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