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萱翻个白眼把马鞭扔给马夫:“走了,没有带耳朵出来嘛,还要我再吩咐你的话你就自己走回府吧。”懒得和个神经病一般见识。
她不想理会那个老者,可是老者却不肯放过她,看她要走居然想扑过来把马车拉住,幸好被钱公子死死的扯住衣袖而作罢;他却依然极生气的道:“我英国公府就是那么好欺的人家?兄长去得早,嫂嫂也去得早,我们钱家只有你这么一根独苗,再怎么说你也是皇上的外甥,岂能让你被一个妇人欺了去?老夫绝不会放过她。”
钱公子摸摸头,看看紫萱就要离开的马车:“叔父,不关丁夫人的事qíng,是我不小心撞到了长鞭上才受伤;真得不关丁夫人的事儿,你老不要生气了,都是小侄不小心所致。”听得路人哄堂大笑。
紫萱没有理睬钱氏叔侄,在心里可惜没有问到烈儿的家在哪里:实在是个好姑娘,如果能帮一把她真得不介意帮一把的。想想烈儿的xing子她笑了,烈儿又岂会用人帮?那个恶嫂子应该无法拿烈儿如何的吧。
马车刚刚走了没有几步却被人拦下了:“靖安侯府的秦四海问丁夫人好。”
琉璃听了有些奇怪,她探头出去看到一个jīng瘦的男人立在马车不远处,而马夫飞快的、轻声对琉璃道:“我们府的仇家,在朝中向来和我们家是唱反调的。要夫人小心应对,只怕是来者不善,就是想我们丁家出丑。”
紫萱听到琉璃的传话翻个白眼,丁家的仇人同她有什么相关,再说丁夫人的名头她也用不了几天。这个靖安侯府的人实在是奇怪,你和丁家不对付就去找丁家的人,打到丁家门上去才叫本事,当街拦她一个妇道人家的马车算怎么回事儿。
“给老夫停下,原来你就是丁家……”那个老者见马车停下赶了过来,一面小跑一面不忘斥骂。
紫萱当即挑起帘子瞪向那老者:“丁家的恶妇对,我就是丁家的恶妇,我替您老人家说了,免得你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口气没有换过来憋死在这里,又要把个恶名加在我头上。”她终于知道钱公子为什么猖狂,因为他是公主的儿子。
皇亲国戚,根红苗正啊,天子脚下的王法也不放在钱公子的眼中。惹不起咱还躲不起嘛,她对钱国公说完话看向秦四海:“你也老大不小了,没有听过好狗不挡道吗?你和丁家不对付就去找丁家,如果不识路我让人带你去,你在大街上拦我一个妇道人家的马车是怎么个意思?喏,话说得再清楚不过,还不给姐把路让开,真想做个恶狗不成。”
路人中有那好事的听得大声叫起好来。这些平民百姓,对什么恶妇啊、王公啊也就是道听途说,可是王公家的少爷公子们出来欺负人,他们却是真真切切的体会且敢怒不敢言;因此对紫萱这个恶妇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恶感,反倒因为她收拾了钱公子,又斥骂了秦小侯爷而感到她为大家出了一口恶气,看紫萱当然亲切的多。
秦四海被骂的呆了一呆,认真的再看一眼紫萱确定他没有看错,只是不明白往日那个不擅言词的人,今儿这嘴巴怎么如此厉害;他咳了两声:“夫人说笑了……”
“说什么笑,姐有什么可和你说笑的?”紫萱打断他的话:“你不就是想让钱家这个老的追上来骂人嘛,那点小心思以为能瞒得过认去,就你这德行活该被丁家压一头;你,给姐滚一边凉快去,不要挡路。”
秦四海的脸有些挂不住:“丁夫人你怎么说话呢,你也是诰命夫人,让大家听听,你们丁家的脸面可就全被你丢没了。”他居心险恶着呢,丁大夫人丢脸后回府还要被丁家的人收拾,这才叫痛快呢。
可是紫萱才不理会丁家的名声,她冷笑:“如你们所说我就是一个恶妇,你指望着恶妇能贤良淑德温婉可人?没有拿鞭子抽你已经是我今天心qíng不错的缘故了,还不给我滚开也想吃鞭子不成。丁家的名声?丁家的名声gān我屁事。”
秦四海被骂得哑口无言,原本的法子用出来根本不管用,转头看到钱姓老者缓过一口气来,连忙过去行礼:“钱伯伯好,您不要生这么大的气,自己身子要紧不是。这是丁家的大夫人,不太识礼满京城的人都知道,您老人家何必和她一般见识。”
他知道钱老者这一辈子最恨得就是恶妇了,借刀杀人他五岁时就学会的玩意儿,对付一个妇人用不着费尽心思,略施小计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