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天佑清了清嗓子,用出了他吃奶的力气大叫道:“丁老将军送了贴子给本国公,请我们到飞仙阁来相会,还一叫就叫了满屋子的姑娘伺候,我说他是临老入花丛他还不服;大家给评评这个理儿,本国公的话有没有错?”
声音清清楚楚传出去,把唱曲的姑娘吓得也唱不出来了,而楼下的人们也不叫了、楼上窗子没有推开的全部推开:所有的人都看向了钱天佑。
钱天佑对上面拱了拱手,又对下面拱了拱手:“丁老将军就在这里,我可没有骗大家;来,丁老将军对诸位说几句吧。”
丁老将军怒道:“你胡说八道些……”
楼上楼下的人都知道丁家老将军的确是在飞仙阁了,想到丁大公公曾经勇猛过人在青楼过夜,听说从此就落下了病根儿:当真是有其父才能有其子啊,原来丁大公公是和自己爹学来得。
丁家在朝为官岂能没有敌对之人?和秦家要好的、有利益牵扯得都看丁家不顺眼的很,当下就有人扯开嗓子喊了一声:“丁老将军雄风不减,我赌今天晚上至少要三个姑娘伺候着。”
有人开了口马上就有人跟着起哄,于是赌的银子越来越多,马上热闹得就好像这里是赌场一般。
钱天佑不乐意了:“你们不给小国公我评理也就算了,开赌也不叫上我小国公是什么道理?看不起我钱府之人不成?”
丁家的人好惹啊,现在丁家正在走霉运;可是钱家的人当真不好惹,能来飞仙阁的人在京城是非富即贵,当下就有人大叫:“钱国公说得话当然是对得,丁老将军分明就是临老入花丛嘛。”
“来,钱国公你来做庄,我们赌个尽兴。”众人七嘴八舌的叫嚷起来,终于哄得钱天佑回嗔作喜,却把丁老将军气得脸色铁青。
丁老将军冲到窗子边上:“休要胡言,老夫来这飞仙阁是有事要办……”
老鸨一听急了直着脖子扯着嗓子就叫了起来:“老将军,你的人刚刚为你叫了七八个姑娘过去,你办不办事儿这银子可不能少一分;就算您是一品大将军,也不能坏了飞仙阁的规矩。”能在京城开起这么大的青楼,当然是有背景之人。
且还不是一般的背景,否则老鸨也不敢对丁老将军如此得。
众人听完老鸨的话哄笑起来:“秦妈妈何必着急?如果丁老将军办完事儿不给银子,我们陪你一起去讨。”
还有一些人chuī起口哨怪叫道:“我们都知道丁老将军来飞仙阁是办事得,我们来也是办事啊;只不过我们不如老将军多了,身子骨可经不起七八个姑娘的折腾。”
紫萱等人坐着吃茶,对楼上楼下的怪叫弃耳不闻;她还好些,可是琉璃、璞玉等人却已经面红过耳,倒底某些话予她们来说是太过了。
水慕霞摇着扇子:“脏水洗不脏手,同样的道理。”他是在安慰璞玉几人,当然也是在安慰紫萱。
紫萱微微一笑看向进来的几个姑娘:“你们想要拿到银子就要好好伺候老将军啊,在这里站着做什么?”她的声音和水慕霞等人不同,一般人可能听不出什么来,可是青楼里的姑娘们却心里亮堂的很。
她们都是些可怜人,倚门卖笑的生活练就了一双毒辣的眼睛,所以她们进门来才会老实的立在一旁不敢乱动;如今听到吩咐心中虽然发苦脸上却笑得如同一朵花,齐齐的向丁老将军见礼。
丁老将军哪里有功夫理会这些姑娘们,正努力的想解释他来飞仙阁绝不是来做品行不端之事:“老夫……”
水慕霞忽然到跟前握住了丁老将军的手,钱天佑马上就上下其手一番搜出了银票来,大方的拍在桌子上:“想不想要这一千多两银子?还不好好的伺候老将军?”
姑娘们马上就扑到丁老将军的身边,使得丁老将军所有的话都成了笑话。
水慕霞却在这个时候好心解围:“既然老将军不是来吃花酒作耍的,不知道老将军来飞仙阁有什么正经事儿?不要玩闹了,不要误了老将军的正经事儿。”
此话一出楼上楼下再次静下来,大家还真得担心丁老将军是有正经差事在身的。
丁老将军的老脸黑了,他咳了几声:“总之,老夫是有事qíng要办得,绝不是来吃花酒。”
水慕霞看着他:“刚刚那么多的爷们都说了,他们也是来飞仙阁办事的——老将军办得是何事,说出来才能免得大家误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