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明的脸色变了:“水公子说笑了。”他心中早把水慕霞恨透了,可是有萧家在他能把水慕霞如何?不,就凭水慕霞在上唐的那些生意,他敢把水慕霞如何?他可是很清楚水慕霞是个什么样的人。
晋亲王什么也没有说只瞧了一眼,却让席顺应的怒火猛然间消失,霎间极度的危险在心头滑过。
墨随风苦着脸:“我一个小小的寒门书生什么也做不了,也只能写几篇文章对天下士子们吐吐苦水了。”轻轻一句话就让席顺庆和司马明变了脸色,他们太清楚墨随风一篇文章的力量了,当真传扬开来天下人的唾沫能把他们淹死。
当然对付一个寒门士子他们有得是法子,可是这个墨随风却和晋亲王、水慕霞还有钱家jiāo好,还有一身不俗的功夫;想暗杀?他们没有太大的把握,只要出点差错,事qíng就当真闹大无法向天下人、向皇上jiāo待。
终于轮到钱天佑了,他吞下嘴里的东西:“怎么,说我和王爷断袖吗?”他开口就一语道破,看看晋亲王回过头来:“谁喜欢和块冰睡一起,席顺庆你的脑子有毛病——叔父,他居然rǔ我。”
钱老国公拿起面前的碟子就砸了过去:“那你还等什么?”于是钱家叔侄加上碧珠,霎间碗碟飞舞,司马明和席顺庆没有来得及再说什么,就被砸得一身汤水。
席顺庆得到碧珠的有心关照,他的脸上到处被砸得是伤,青一块紫一块很热闹。
钱老国公拍拍手称赞碧珠:“做得不错,不过下一次要注意点,你要打得匀实些,怎么能让席大人左边额头鼓起,右边无事呢?实在是有碍观瞻的。”
碧珠受教:“叔父说得是。”
听得席顺庆心头之火拱得就要压不住了,可是碧珠头上忽然出现一条小蛇,盘旋而下爬到了钱天佑的身上,由着钱天佑把玩;钱天佑把玩着小蛇,抬头看着席顺庆一笑:“桌上是没有东西可扔了,我手上有啊。”
席顺庆有再大的怒火也只能压下去:“郡主,我何曾有过那等意思?我只是说抢亲之事。郡主难道不应该给我们两府一个公道?”
“是要我行大礼陪罪是不是?”紫萱看着帽子上还垂着一条粉丝的席顺庆,忍着笑大大方言、很上路的代席顺庆说出了心里话。
“难道不应该吗?郡主昨天晚上也说过了,抢亲之后你就要向我们两家行大礼、备厚礼赔罪的;如今却开口就是什么嫁人,岂不是可笑,还是郡主认为我们两家好欺?”席顺庆瞪圆了眼睛:“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辅国郡主你还能一生顺遂不成?”
他恨恨的甩一甩袖子:“你如今不赔罪,到将来的某一天想赔罪都不成得;我们两家都是历世几百年,有过多少风雨都走到了今天,郡主你还是莫要太过份。”
威胁,这是赤luoluǒ的威胁。
晋亲王轻轻的道:“连根拔起以后都不会再有人让郡主赔罪。”
“就是,世家又如何,可有历世不倒的世家?”水慕霞的眼睛也寒光四she:“灭了,费些手脚而已。”
席顺庆和司马明气恼却不敢接话,当真话赶话闹起来,也只是给晋亲王拔刀砍人的机会罢了。
紫萱看着席顺庆:“赔罪,行啊,行大礼是吧?厚礼我也会准备,卖了那些丫头有得是银子,那礼物定能让席大人满意。现在两位大人无事了吧,慢走,不送。”
席顺应的火气再次按捺不住,因为紫萱分明是在威胁他们哪里有半分赔罪的意思;可是司马明死死的拦住他不让他开口,自己对紫萱再三的赔礼:“郡主,我们一齐过来拜访不是那个意思,是来向郡主赔罪的。”
“是吗?”紫萱淡淡的道:“那我改天挑个好日子,你们到护国夫人府行大礼,不要忘备份厚礼啊。”
席顺庆跳了起来:“你——”赔礼的人马上变成他了,要知道他可是死了一个女儿的人。
司马明再次扯住他:“郡主,赔礼的事儿我们再谈,先说说那些丫头的事qíng吧;依臣看那些丫头怎么也不值几万银子,是郡主太过抬举她们了。不过臣等也不好让郡主白白管她们吃住一夜,每家愿出两千两银子赎回,请郡主恩准。”
人在屋檐下啊,他可不想丢那么大的人,连他夫人的名声也搭进去;更不想被人指着脊梁骨说,连个家人也保不住。他的话说得很周全,连给银子的借口想好了,使他们双方都有台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