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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贤良(749)

  他老人家说着话,招招手他的老管家就递上一块不知道什么时候拣到手里的石头:不大不小握在手里刚刚好——应该就在钱老国公发怒的时候去拣得,紫萱在刚刚还没有看到他手中有石头的。

  钱老国公接过石头来,一手抓住席巡抚的头一手就对着他的嘴拍了下去。这个迂腐的、固执的、满身书卷气的老头儿,如果你不是亲眼看到他动手,绝对想不到他会这样的狠劲。

  萧停香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儿子成亲的大半夜里又是失火又是来人抢亲,钱家叔侄还把席巡抚打了一顿,他们父子都只是好言相劝可是钱家叔侄完全不听他说。

  如今,钱家叔侄还要把席巡抚打个满脸开花:把他们萧家当什么了。

  “老国公,你消消火。”他一伸手就架住了钱老国公的手。

  紫萱的柳眉挑了起来,就算萧停香是水慕霞的亲爹,可是他维护一个rǔ骂她姨母、而且还是揭她姨母那个她认为应该永远忘掉的伤疤,是绝不能容忍与姑息的。

  她正要提马向前冲,就听钱老国公大叫:“断了,我的手腕断了。萧家的人行凶啊,欺负我们一老一小,家里兄长死得早,公主大嫂去得……”他大哭大叫起来,鼻涕眼泪那是一把一把的往下掉啊。

  萧停香的手停在原地,看着托在自己手中的钱老国公的手腕:“老国公,你的手腕好端端的,哪里断了?”他是压着火气说得。

  钱老国公却不听依然大哭大叫个不停:“我说断了就是断了”

  萧停香听得恼火扔下钱老国公的手道:“无理取闹。”

  钱老国公这次更跳脚了,用另外一只手抓住萧停香不放:“我的胳膊,我的胳膊啊,你把我胳膊又弄断了。”

  萧停香根本和钱老国公就讲不通道理,因为钱老国公不同他理论。

  萧老太爷皱眉,太皇太妃开了口:“钱老国公,你说断了就断了是什么道理?”

  钱老国公瞪一眼太皇太妃:“自己儿子不疼就疼那二三两银子、就恋那点地位权势,有你哭得时候。我说断了就是断了便是我的道理,你管得着吗?”

  以为自己是太妃就有脸了?他是谁,他可是满京城无人不知道钱老国公,岂会因为你是太妃就另眼相看;他瞪起眼睛来半点没有对太皇太妃容qíng。

  紫萱淡淡的道:“是老国公的手,当然是他说断了就断了;反正他的胳膊断了,旁人也不会疼的,难不成还由着旁人说断了才能算?”

  钱老国公听得心中大快,百忙之中给紫萱一个眼色以示感谢:“就是,我的胳膊断了是我疼啊,不是我说断了还能是萧停香你说断了才是真得?”

  这里闹得不可开jiāo正热闹时,那边就传来席巡抚的一声怪叫,众人回头就看到钱天佑用刚刚被萧停香扔在地上的石头,一下又一下的拍在席巡抚的嘴巴上。

  等到萧老太爷把席巡抚抢过来时,席巡抚已经满嘴是血,张嘴一吐果然是满嘴的牙掉得差不多,只余下后槽牙了:钱老国公说让他打得席巡抚满地找牙,他还真得做到了。

  钱老国公也不叫胳膊疼了,回头对着他侄儿坚大拇指:“这才对。我们钱家的男人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说要打得姓席的满地找牙就要打得他满地打牙,绝对不能含糊半点。”

  他说着话一摇三晃的回到钱天佑身边,看着席巡抚等人冷冷的道:“我钱家的人容不得人轻侮半分,这是第一次就从轻发落了;以后再有人对我们钱家人说三道四的话,天佑,你就用晋亲王教你的杀人本事。”

  “不然,人家以为你父母双亡就忘了你也是天潢贵胄,不论是什么狗也敢对着你吠了。”他说完负手而立看他家管家:“累了,唉,人老了不中用啊。”

  席巡抚痛得只顾捂着嘴巴哼哼,却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嘴巴的疼痛是一回事儿,还有他的嘴巴瘪了下去,看上去老了十岁不止:他可是向来为旁人看不出他实际年龄而暗喜不已的。

  到得他回房看到自己的样子,就不止是为疼痛烦恼了,很有可能会又气又恼得晕死过去。

  碧珠过去拜伏在地上泣不成声,心中满是感动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钱老国公是吃软不吃硬的人,碧珠的为人处事他早已经听人说过,再加上他为碧珠出头也并不是对碧珠怜惜、更不是没有半点芥蒂,不然岂会如此狠的教训席巡抚呢?但现在被碧珠这一哭一拜,他心中生出几分不好意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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