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你们自己掌自己的脸,我这心里真是痛快。”紫萱盯着贤贵妃轻轻说了一句话:“嗯,想想我要对娘娘说声谢谢,实在是没有比娘娘出手更能为我报仇的人了。”
贤贵妃握紧了手才没有打过去,今天要渡此难关就要忍,否则就不只是吃气这么简单的事qíng了。
紫萱不再理会贤贵妃,过去把吐血后的芳菲扶起来,和雪莲一起把她拉着让她靠在藤椅上半倚半坐着;当然不会是为让芳菲舒服,她扶芳菲的时候在芳菲的耳边轻轻的道:“一报还一报啊,你们的家人还真是为我狠狠的出了一口气呢。”
芳菲听到后又吐了一口血,比起亲人对她的背叛和出卖来,更让她难以接受的就是,她的亲人居然在今天、在朱紫萱的面前出卖了她。
紫萱用手帕拭了拭她嘴角鲜血,趁此塞了一粒药进她的嘴巴,而雪莲的小手轻轻的拍了两下,那药就滚进了她的腹中。
“你不用怕,这可是极好的救命药,我不想你这么快就死呢;”紫萱的声音轻得如同微风,在钱天佑大声的叫嚷中,更是不会被人发现了:“你坐在这里,好好的看着你的亲人是如何把你一步一步推向绝路的。”
“就如同刚刚的我。”紫萱的声音冰冷的如同晋亲王的语气:“我有多么的心痛、我有多么的绝望,此时,相信你比我更甚——想到这一点,我心里就安慰许多;因为你的亲人显然不是被人所骗、所bī什么的,他们是自愿的如此做得。”
“哦,对了,我不能再叫你丁大夫人,你现在可是天香楼的姑娘芳芳。”紫萱的轻笑声落在芳菲的耳边,就如同是刀子般直接刺穿了她的耳朵,刺进了她的心里。
贤贵妃看着紫萱:“辅国郡主倒真是好心啊,对一个相害你的人居然以德相报,如此的细心体贴。”她眯起眼睛来:“这个芳芳为什么会出现在京城,代替我妹妹成为丁大夫人的,相信郡主你一定知道。”
紫萱回头盯着贤贵妃的眼睛:“贵妃娘娘,你现在不应该先为你妹妹芳菲报仇吗?天香楼的芳芳怎么成丁大夫人芳菲,这个戏法也只有贵妃娘娘、文家的人和丁家的人会变,我——,没有那个本事。”
“现在,她是天香楼的姑娘芳芳呢,还是贤贵妃嫡亲的妹妹芳菲,娘娘还是仔细的辩认吧。”紫萱看一眼芳菲:“我,坐壁上观,娘娘你请。”她笑着坐到了晋亲王的下首。
还有什么比仇敌的相互残杀更让人痛快的,唉,累了半晌咱也坐会儿喝口茶。
晋亲王也不说话,对于贤贵妃和芳菲的事qíng漠不关心,看到紫萱坐下把一块点心递给她:“吃吧,晚饭的时辰早过了。”他对今天一拨又一拨的客人很不满,却又不能逐客。
紫萱微微一笑接过点心,看晋亲王的断臂:“墨兄,还能不能……?”她这句话早就想问了;只是现在才找到机会,且是压低了声音问得。
钱天佑的脑袋也歪了过来。
墨随风看一眼紫萱刚想开口,晋亲王轻轻的摇了摇头却什么也没有说。
紫萱没有再问,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她默默的把一杯热茶接过来递给晋亲王:“这不是茶,里面是补血健身的药,多少、多少有点补益吧。”她的眼眶微红,泪珠在眼眶里转了转。
晋亲王接过茶来轻声道了一句:“祸福两相依,紫萱,看开些。”
紫萱真得没有看到福,只看到晋亲王断掉一只胳膊的灾祸,但是事qíng到现在还没有完,有再多的话也只能忍了。
想到水慕霞她心里又是一阵心酸:“水兄如何了?”
“还那样。”墨随风看到紫萱的眼眶又红了,叹气:“如今,还那样就是好事儿。”这是实话,只要水慕霞的伤势不会再恶化就是好事qíng。
贤贵妃那里已经使得太皇太后和皇上相信芳菲不是芳菲,而是天香楼的芳芳了;因为芳菲的颈后无胎记——芳菲的贴身丫头连翘可以为证,芳菲的父母也来了可以为证,还有丁阳。
因此,就算事qíng匪夷所思,就算此事惊世骇俗,但是已经能让不少人信服了。
丁阳是最高兴的一个,因为他在考虑要不要保芳菲时,唯一担心的人就是贤贵妃,没有想到贤贵妃会自己出来说话,一棒子就把芳菲打倒在地上,再也不能翻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