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萱早知道丁老将军手腕高明,听到这一句还真要佩服这只老狐狸:“公主要有什么事qíng问丁将军,我自然不敢挡着;只是丁将军所做得错事和朝廷有关,是不是应该让丁将军和公主回府,这样的大事我可做不得主。”
她当然不能开口硬生生的说不成,也不能把放不放丁阳jiāo给府尹,只能用四两拨千金,轻轻的放下再说。
长泰公主看向丁老将军:“不愧是老狐狸啊,不过既然是老狐狸,当然也知道如何打动本宫了?辅国郡主的话有几分道理的,丁阳现在所犯得事儿,本宫也不必让他离开呢。”
她看向丁老将军一笑:“驿馆之事,刺杀本宫皇叔、表弟之事,哪一件都不是小事儿;老将军却并不曾言明,想让长泰惹一身祸吗?依本宫看,丁将军还是到府尹的大牢里委屈一夜,有什么事qíng明天再说。”
她当然不是笨得,自然不会为了什么丁大夫人位子就拼命保下丁阳来;如果只是丁阳和朱紫萱的冲突,她不妨直接带了人走,但是事涉大阳蛮的使者,此事她没有足够的好处岂能轻易伸手。
没有一口回绝丁家,就是因为丁老将军那句:有些人的心思总是奇怪的很,就算是自己不要了也不能让旁人染指。她相信,因为她的一位妹妹就有这样的xing子——不喜欢的男子宁可养在府中,或者gān脆杀死他,也不会放那个男人自由,任由他再去娶妻。
想到朱紫萱和丁阳总是牵扯不清,她还真得有些怀疑,朱紫萱也如同她的妹妹一样,就是不想丁阳和其它女子好;其它女子当然也就包括了她长泰。
就算今天她帮过紫萱,也不过是因为丁阳扶了芳菲为妻而生气;归根结底,她看紫萱就没有顺眼过。
丁老将军的脸色微微一变,用眼色阻止想开口相求的丁阳,抱拳道:“恭送公主。”
长泰反而有些吃惊:“你就这样让我走?”她以为丁家父子会求恳她。
“公主如果重qíng重义,自有长公主的威仪话,不必老臣相求,公主也不会丢下小儿不管;如果公主当真生出去意来,老臣岂敢阻拦公主的脚步。”丁老将军不卑不亢。
长泰闻言大笑出声:“好!”说完看向丁阳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如果丁阳你有丁老将军一半,万不会有今天了。”
她这话也是一语双关:一来是指丁阳如果聪明,就不会落到旁人手中;二来就是说她会把丁阳更加的另眼相待,也不会容人对他如此了。
丁老将军看着长泰:“公主只有这句话?”
长泰回头:“原来老将军还是着急的,我以为老jian巨滑如你,就算是事关自己儿子xing命,也不会再开口呢。”
她说完对晋亲王一礼:“皇叔,夜深霜重保重身子,还是早些回府歇息吧;侄女就先行告退了。”她当真要走。
丁阳大急,额头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张开嘴巴:“公主——!”
丁老将军狠狠的瞪他一眼,示意他万不可求恳。
长泰回头看着丁阳:“有什么话要对本宫说?”她显然是料到丁阳会开口。
紫萱看着丁家父子和长泰,也猜不中长泰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她真得要走,那她为什么要来呢;平白折了她这位长公主的脸,予她可是没有半点好处。
丁阳看看父亲,压下心中所有想说得话抱拳行礼:“公主,夜深路滑多加小心。”他把求恳的话咽下去,临时找到一句话来搪塞长泰。
长泰闻言笑了:“果然是有长进。”说完转身就走,并没有带上丁阳的意思,这让丁阳十二分的焦急,且生出很多的悔意来——刚刚不如不听父亲的而开口相求,说不定公主就会答应带他一起走了。
长泰行到府尹跟前停下:“本宫就把丁阳将军托付给你了,不可少了茶水吃食,不可以少了高枕软被;如果明天本宫看到丁阳将军少了一根汗毛,或是一夜chuáng硬、房冷,或是屋里不gān净有气味没有睡好,你就等着本宫让人把你的乌纱拿走,把你和家人流放吧。”
府尹马上躬身:“下官一定把丁将军照顾好。”
长泰微微点头:“就这一晚上,明天嘛,本宫会不会改变心意明天会告诉你。”目光转向芳菲收回什么也没有说,扶着宫人的手上了马车径直离去,当真把丁阳jiāo给府尹了。
长泰就这样离开了,走时没有看丁老将军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