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当铺来说,这可是一笔横财啊:这对狗男女尽早要沉塘的,上好的玉自然就归了他们当铺所有。
丁阳闻言气得喝道:“胡说些什么!这两块玉每块的水色有多好你瞧清楚没有,当初买时可是几百两银子。”他从来没有进过当铺,但是如此离谱的价钱他当然知道对方是故意在坑害他。
“不当拉倒。”当铺的先生把玉佩扔出来:“你们可以看看,在我们家当不成,你们在东通城里还能找到人收你们的东西。”
丁阳气得想打人,还是芳菲拉住了他两人离开;但就如当铺先生所说,他们还真就没有找到可以收他们玉佩的当铺;在夜风中两个人在人家房檐下取暖,那风chuī得他们骨头都要冻僵了。
后来抵不住时他们也想找个店用铜板住一个晚上,用铜板买个馒头吃:可是当他们拉下脸来想住店时,所有的店铺都已经上了门板,叫也叫不开门。一个晚上过去,冻得脸发青的两个人再次来到当铺递上他们的玉佩:四两就四两吧,总归比没有要qiáng。
铜板,不知道为什么会丢了;他们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丢得,也不知道是被什么人摸了去:他们原本是数过才去叫门的,可是门没有叫开铜板也丢了。
“二两。”当铺的老先生声音里带着更加明显的不屑。
“你——!”丁阳当真是怒从心边起啊,自打他落地到如今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待他;如果不是他现在落难,换作平时这个当铺先生敢对着他大声说一个字嘛。他一拳击在高高柜上,身体纵起就抓住了那当铺先生:“你有胆再说一遍?!”
当铺先生却大叫:“来人,来人。”立时涌入七八条大汉。
一番混乱后,芳菲和丁阳衣衫更破、头发更乱、更加鼻青脸肿的自当铺里出来:一分银子也没有拿到,反而被人打了一顿——丁阳就算是会武,可是双拳难敌四手,何况人家还不只是四手,发现他会武后来了更多的人,其中还不乏好手。
玉佩自然没有了,而丁阳和芳菲除了一身的伤痛外,再有的就是饿得咕咕叫的肚子。丁阳拉着芳菲跑了几条街后停下来,芳菲看着他:“阳哥哥,我们、我们怎么办?”她真得快要哭出来了,自幼到大她还没有遇到过眼下这种qíng形。
丁阳恨恨的看一眼身后,跺了跺脚:“不要这个样子,原本我不想被同僚们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如今也只能去寻他们了;东通城中,我想想我认识哪个……”他想了一会儿和芳菲就去寻故旧了。
可是衙门也罢、营盘也好,都一样是高高的门槛,并不是阿猫阿狗说一声,就会有人替他向里面的大人们禀告。尤其是丁阳和芳菲如今脸受伤不说,且全身上下很脏的人了,自然无人相信他们会认识自己的大人,当他们是疯子、傻子般嘲弄一番那是好的,还有的地方根本不等他们靠近就举棍棒等物打过来。
在几乎转遍了东通城后,芳菲累得脚麻木的不似自己的,饿得她都要冒冷汗了,他们依然没有见到东通城中任何一位大人。最后一个希望也破灭后,丁阳两个人茫然的站在街边,芳菲终于忍不住蹲下抱住头哭了起来,丁阳没有哄她只是呆呆的立在她的身边。
忽然有个人扔了几文钱在地上,丁阳抬头看过去是个四十多岁的矮小男人,那男人看看他再看看哭个不停的芳菲:“好吧,再给你几文;人都有落难的时候,我也帮衬不了很……”
丁阳的眼珠子猛得红了,一拳就把那矮小之人的牙齿打了下来!
矮小的男人根本没有料到他好心给人铜板,还会被人打,自然是半分防备也没有;不过就算是他有防备,他也不是丁阳的对手。
丁阳一拳打出去后,肚子里所有的怒气都爆发了出来,又是一拳跟着打了出去:朱紫萱、当铺的掌柜、东通城中的闭门羹——他的怒火是压也压不住了,如果再忍下去他就要吐血而亡。
矮小的男人受他两拳之后倒在地上:“你、你做什么……”他没有想到好心还有恶报,如果不是他曾经也在外地被人抢,也落魄的在大街上想哭得话,还真得不会给十几个铜板。
丁阳这次不只是拳,他提起脚来就踹了过去:他是堂堂的大将军,岂会受嗟来之食的侮rǔ?还给他铜板,当他是什么?他不是乞儿、不是乞丐,他是堂堂的大将军!给他铜板,那就是生生的抽他的脸啊,那就是狠狠的啐了他一脸啊,让他怎么能咽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