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慕霞把胳膊搭在晋亲王的肩膀上,被推下来他依然靠过去,完全不在意晋亲王浑身上下透出来的寒意:“叔父,你不会认为萧家的脸面当真那么大吧?你该不是认为你侄儿我的脸面很大吧?快走吧,真想要被数落两句才甘心嘛,到时候不要说你侄儿我不帮你,你也没有帮我啊。”
“联姻?我呸啊!真不知道你们天天在想些什么,萧家如今还需要通过联姻增加势力吗?几家世族哪一个和我们萧家不是姻亲?!再说,如今的萧家当真应该消停些了,还要再联姻,把几大世家绑到身上很好玩吗,小心玩出火来啊。”
看到萧逸不赞同的眼神,水慕霞摆手:“你不用怕晋亲王听到,他不会多一句嘴;还有你们几个,你们家也折腾够欢了,再不歇一歇非要皇上请你们歇一歇吗?”
“人人都说萧家是天下第一大世家嘛,你们是不是很高兴有这种说法?说实话,有人说你们长了猪脑子的话,我真得会打他个鼻青脸肿,我们萧家哪里有愚蠢之人!但,你们所为之事是越来越蠢,再如此下去萧家离灭门不远矣。树大招风啊,这句话还用得着我来提醒你们这些长辈嘛;回去吧,好好想想应该如何做,不要总是做蠢事。”
他说完被晋亲王一脚踢开,却落在紫萱的身前:“县主,我们一路劳累还是先回去歇歇吧。”水慕霞自始至终没有正眼看过司马玉,也不曾直接和他说过一句话。
在他嘻笑怒骂之中,没有伤心却有一丝怒意,极大的、足以焚天的怒意。只不过,他在极力的压制着,不想让那丝怒意飞出来。
紫萱感觉到了水慕霞的怒意,但是有些事qíng是朋友不能相问的,因而她轻轻点头答应了一声:水慕霞是有过从前的人,而她也只限于有点点的好奇而已。
至于眼前的几个大世家的男人,她知道都不是好招惹的;如果他们不再来寻她的麻烦,她也不想刚回来就闹个天翻地覆、世人皆知。此次,她是为丁家而来,完事之后她也不yù留在上唐,因而不想节外生枝。
收拾完仇家,查清楚当年事qíng的真相,给护国夫人还有本尊一个jiāo待:她总不能什么也不理会的,因为她没有忘掉她没有保住本尊的孩子;而那个孩子是本尊用魂飞魄散的代价来保有的,也为了那个孩子来苦苦相求。
她,总要为本尊做些什么,不能让她当真背着一个恶妇之名的。活下来的朱紫萱是她,她是不在意恶妇不恶妇的,但是本尊在意。
看到紫萱几个yù走,平博文的眼中闪过了愤怒:他们平家是被晋亲王当面拒婚,脸面上当然是下不来。要知道,原本知道攀上晋亲王这门亲事,他们平家可以说是极为高兴,不免在京中有些自夸,就连他也是如此。
如果晋亲王当真拒婚,那他的侄女的名声,重要的是平家的名声怎么办?而他们平家、包括他平博文会被人列为笑谈,他不能承受那些,想想都感觉不如死了的好。
看到司马玉被打,他心中也没有舒服点儿,因为水慕霞虽然同样是抗拒定亲之事,但是至少没有给司马家太大的难堪啊。他平家也是当世四大世家之一,岂能就此咽下这口气,被个席家在一旁看笑话,嗯,不被席家看笑话也不能和席家落一个同样的结果。
平博文胸口堵得难受,但他依然明白晋亲王他是招惹不起的,水慕霞他也不想着招惹给自己找麻烦;至于紫萱此时再开口针对她,就当真会落人口实,被晋亲王或是水慕霞等人好好的收拾一番,眼下也不能动——那他总不能就这样鸣金收兵回去吃闷酒吧?
紫萱相让晋亲王和水慕霞走在前面,看到平博文要开口她冷冷的道:“倒是没有想到,你们会和丁家相提并论,原来你们大世家就是和丁家一般,嘿!”她没有多说,扶着碧珠就走:“也算是让我开了眼界。”
丁家是什么样的人家,而平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前者只是后起之秀,而后者是历经几百年的大世家。就算是在朝中身份相当,丁家也不足以和平家相比的;何况丁家的名声如今实在是有些不好听,平家和司马家的人却非把丁阳扯出来,只为对紫萱说几句难听至极的话,却忘了如此相比就等于自低身份。
紫萱一句话的反击已经足够,不需要再多说。
平博文话没有出口就被紫萱的话噎到,那股憋在胸口间的气更顶得他难受,当下怒气更甚;但他依然不敢当着晋亲王和水慕霞等人对紫萱有所不敬,哼了一声道:“县主不必逞这口利之利,你原本就是qiáng求,我们也只是说你qiáng求之事,同其它有什么相g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