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慕霞叹气:“天佑啊,不是我想说你,你实在是太不讲究了。姐姐就是姐姐,岂有做假的?你既然已经认下辅国夫人为姐姐,也因为辅国夫人相劝而认真努力的读书,怎么再能因为和人生气就对太皇太后和皇上说要娶辅国夫人为妻的话?那可是姐姐,这等混话不可乱讲的。”他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钱天佑急得跳脚:“但是,那天我是为了能去秦家为辅国夫人出口气才那么说得,之后既没有摆酒席,也没有焚香结义禀明天地,辅国夫人怎么能算是我姐姐。”他抱住太皇太后的胳膊:“太皇太后,我说得都是真得,辅国夫人算不得……”
“慕霞这孩子的话说对了,你实在是太过胡闹,认下姐姐后岂能再议亲事?会让世人笑掉大牙的,只那唾沫星子就能把辅国夫人淹死。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辅国夫人之母予上唐有恩,你怎能让她背上如此骂名。当真bī得辅国夫人有个三长两短,你要如何向地下的护国夫人jiāo待,又置皇上于何地?”太皇太后数落起天佑来,句句不离对紫萱的爱护之意。
她说完不理会钱天佑,转身对皇帝道:“让人召辅国夫人进宫谢恩吧,哀家也想见见她。怎么也是天佑的姐姐,那也就是哀家重外孙女了;天佑这孩子做事毛燥的很,今天是个好日子,哀家也给天佑、辅国夫人正名儿,免得有那么多人再嚼舌根子。”
水慕霞笑着弯下腰去:“糙民恭贺太皇太后多一个贴心的晚辈,说起来天佑认辅国夫人当时的确是有些儿戏了——辅国夫人可是皇后的义妹,论起那可是天佑的姨母呢。”
太皇太后眼睛笑得弯成了月亮:“天佑就是喜欢混说,哀家是多了一个外孙女,天佑也多了一个姨母以后好好的疼爱他、替哀家也能管教他一二,免得让他天天口无遮拦的胡说。”
钱天佑当然不gān,继续耍无赖摇起太皇太后的胳膊来:“不,我要娶辅国夫人……”
水慕霞连忙过去扯他:“天佑啊,你怎么还胡说呢?你当真要bī死辅国夫人不成?”他又悄声道:“其实你仔细想一想,认下辅国夫人做姨母也没有什么不好?全是好处啊——她是你的长辈,你就是出入护国夫人府的内宅,或是在府中小住都不会有人乱说话的。”
钱天佑扁嘴:“可是——”
“没有可是了。”水慕霞很没有好气的样子:“你想想,能常常见到辅国夫人,以后就算你叔父也不能阻你见辅国夫人,想见就能见,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是不是非要让辅国夫人背上骂名,然后不堪被世人唾弃而自尽你才满意?”钱老国公是个迂腐之人,因此水慕霞赌钱天佑还是只童子jī,还不明白娶妻dòng房倒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钱天佑想想有道理,不过就是个称呼罢了,他只要能常常见到辅国夫人就好;就算是想住到一个宅子里,只要他到护国夫人府小住就成了;最重要的是,他的叔父以后不能寻死觅活的不让他去见辅国夫人了。
算来算去,这个结果他勉qiáng能接受。最主要的是,他并不想bī死辅国夫人,也不想害辅国夫人被世人唾骂。
点了点头钱天佑有些委屈的道:“那好吧。”说完忽然想起来指着水慕霞:“是你,当日是你让我认……”
“是我吗?是天佑你聪明想出来的主意才对吧,怎么会是我。”水慕霞无辜至极,看着钱天佑,比钱天佑还要委屈百倍。
钱天佑盯着他半晌摸摸头移开了目光,心里却在嘀咕:当天真是自己想出认辅国夫人作姐姐的?他不会那么笨吧。
太皇太后看到水慕霞把钱天佑安抚好了,心下高兴便招手叫水慕霞到身边,扶着他的手向康寿宫内行去:“哀家知道皇帝事忙,你就不用陪着哀家了,只要到时候不要忘了给哀家的新外孙女赏点东西就好。”
皇帝闻言瞪一眼水慕霞,心里更是恼得不行;因为皇后认下辅国夫人当义妹,也没有焚香祷告天地,更不曾大张旗鼓,为得就是有个万一时这个义妹认也成,不认也可以。但是现在经水慕霞的口,皇后如果再不正正经经的认下这个妹妹,只怕太皇太后这一关他们夫妻都过不去。
答应着皇帝郁郁的去见太后了,如今他多出一位小姨子来,皇后多出一位妹妹来,太后那里当然也要认下这门亲事;咦?这么算下来,辅国夫人不也成了自己皇叔的晚辈,虽然不是什么要紧的、直接的亲戚,但是辈份的确有了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