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你做了什么?丁侯爷又做了什么?”马家老头儿口气不善:“你们母子来得迟也就罢了,来了没有进房去看一眼紫萱,反而要把墨公子这个医者支开,把紫萱jiāo给你们找来的两个稳婆;你们丁家存了什么样的心思,叫稳婆来一问就能知道。”马家老头儿说完抱拳行礼:“还请皇后娘娘给我们紫萱一个公道。”
皇后点头:“马爱卿平身,你尽管放心。”看向丁太夫人:“现在,你说马爱卿的话可有虚假之处?”
丁太夫人终于知道为什么皇后能来得这么快了,原来水慕霞去给身处宫中的马家人送得信,只要皇后不是木头当然会知道丁家出了什么事qíng;她看向马家老头儿吱唔道:“亲家何必听人乱说?当时忙乱有人没有看到我们母子在忙什么也是正常的。您刚到府中,有什么事qíng听错了也是正常的。”
“听错?是水公子亲口告诉我的,哪里会听错!”马家老头儿看丁太夫人一眼:“水公子说了,如果太夫人不肯承认的话,他和墨公子可以在皇后面前和你对质。”
对质?丁太夫人是不敢的,水大公子的来头她到现在也不知道,但是儿子的话她记得;她看看皇后的脸终究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上:“皇后,臣妾有错;当时听到落子汤三字臣妾就惊得呆住,因为紫萱那个时候已经吃了三碗,接着叫痛又叫得那么惨烈,且懂医的墨公子摸脉之后直接吩咐备热水什么的,臣妾、臣妾当时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脑中一片空白。”
“臣妾这个祖母尚且如此,做为孩子父亲的阳儿更为难受,我们丁家三年来这是第一个孩子啊,岂能不上心?猛然听到有人说孩子不保,当真是挖心掏肝之痛,所以才会失措的不知道做什么好。”她的嘴巴倒还是不错的。
要知道当初不是她有一张巧嘴,丁老侯爷如何会看中她选她做了填房呢?当初亲友当中一聚,她只是适逢其会,那天丁老侯爷要相看的人根本不是她——虽然那几个也有点高攀,但是依她的出身是根本攀不上丁家当时的高门,就算丁家当时还不是侯爵。
那几个眼高手底瞧不起她的表亲姐妹,是不是知道过来的这人不只是碰巧见个礼,但是她知道他不是的;所以那天她才会巧言逗得几个姐妹娇笑不已,得到了丁老侯爷的青睐。也是丁老侯爷当日已无父母高堂,丁氏一族只有他们一家因此无人阻拦就让他们成为了夫妻;自此也让她的娘家一跃成为京中的正经的贵族。
皇后闻言把茶盏放下:“原来如此。你们眼中只有你们丁家的香火,完全不把皇上的话放在心中啊——皇上是如何吩咐你们照顾好辅国夫人的?落子汤本就不应该出现在你们丁家的家宴上,这已经是一错;而事后你们丁家只顾伤心子嗣而弃辅国夫人于不顾,嗯,还有意要加害不成?那种时候要让医者离开,使你的两个稳婆进去。”
“不要以为本宫深居宫内就不知道稳婆是做什么勾当的人!”皇后忽然拉下脸来喝道:“来人,把那两个稳婆给本宫带上来。”她虽然在发作却没有要治丁太夫人罪的意思,至少眼下还没有。
丁太夫人此时除了叩头认罪外还能如何?她也不敢再多作分辩,只盼着产房里的紫萱能平安无事就好,如此他们丁家也就是虚惊一场,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
皇后看着丁太夫人“哼”了一声:“起来吧。你有什么要对本宫说得还是尽早说为好。”
丁太夫人却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就算是他们母子想要借机除掉紫萱的事qíng瞒不住,向皇帝承认此事也不能向皇后承认此事。
皇后也没有再追问此事把御医叫了上来:“辅国夫人qíng形如何?”
“幸好有名医圣手在,不然臣等就算是赶来辅国夫人也……;此时,五五之数,臣等不敢乱说。”御医叩头回话:“如果明天辅国夫人能醒转或是心脉能加qiáng就有八成之数。”
皇后闻言脸色一变:“如此凶险?”她的眉头皱起来,显出事qíng出乎她的意料。
这原也是人想像不到的事qíng,因为御医五天来给紫萱请脉一次,回去写得折子都是qíng形越来越好,如今才能下地走动,只要再如此调养下去,再有一个月就算是如农妇下地劳作也不会有问题的;此时却猛得半死不活,只因为一碗落子汤实在是让人想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