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抢得很及时可是说得却不快,落到丁阳的耳中当然是高兴,真要他当着众人的面儿叩头,他还不如一头撞死在大殿上好;生为男儿身岂能跪妇人?!同时高兴的还有秦侯爷,他从刚刚没有机会开口就急得不成,现在如此好的机会岂能不说话:“就是,就是,皇上你就让丁侯爷回去后叩上一百个头,嗯,还要让那些小妾们在旁边看着,以后自然不会再有人对丁大夫人无礼。”
不好好的折rǔ丁阳对不起他秦家的列祖列宗啊,而且他不相信丁阳真得能咽下这口气:这次,丁阳总会一气之下要和朱紫萱和离了吧?
皇帝轻轻的点头“嗯”了一声,他说要丁阳叩头赔礼也不过是一说,以为紫萱会开口拦下得——看得出来,紫萱现在可是贤良的很,到时候他也就正好顺水推舟;可是没有想到水慕霞会抢先开口,虽然和他所想有点偏差,不过也能过得去,回到丁家怎么闹也就和他无关了,他还真懒得理会。
水慕霞再次闭上嘴巴,他在大殿之上不开口时就如同个隐形人,很难让人感觉到他的存在;就算他开了口也没有说什么太过正经的事qíng,且还是事事处处以皇帝的意思为准,自然而然的得到殿上众王公的好感。
对他好感最重的却是秦侯爷,因为在他想开口算计丁大侯爷找不到机会时,水慕霞总会很及时的开口说上一句话;虽然话不多,可是却都能让他捉到话头,把丁阳讥讽一番。他当然知道水慕霞不是有意帮他,但那有什么要紧的,要紧的是能帮到他就好,而且还不用他还人qíng。
紫萱很不明白水xing杨花此时开口的意思,不过皇帝的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就算没有水xing杨花的话,也不会让她和丁阳和离的;再者水xing杨花相助过自己几次,应该不会害她才对,那此时开口又有什么用意呢。
皇帝的心思是那么明显,分明就是故意让她看透猜得着,如果和本尊一样qiáng求的话,下场会是什么?有着九黎血脉的她,被上唐的皇帝所厌,嘿,她的处境只怕比本尊还要不如。不能和离,她要如何做呢?看着自己的冰凉有些颤抖的指尖,紫萱眼中的泪水悄悄的流出落在衣袖上,消失了。
实在是太过憋屈了,就因为丁大侯爷是侯爷,就因为掌权的人是男人,所以她只是想要和离,想离开丁家就难如登天吗?放弃?她朱紫萱的字典里就没有这两个字。
她深吸一口气,宫已经进了、皇帝也见到了,虽然这个皇帝很有些可恶,但是她进这一次进宫当真有点九死一生的意思,总不能就这样被皇帝送回丁家吧?经过今天的事qíng,她终于明白权与势二字在这个时代意味着什么,因此她咬咬牙抬起了头来。
水慕霞再次对她眨了眨眼睛,还是示意她安静,让紫萱心中不由的生出些烦燥来:现在,她还不够安静吗?和离因为皇帝不许,她一个弱女子不能硬着相抗,但是她也不会就此放弃——想当初用了八年炎huáng子孙把那些该死的东洋鬼子赶回了他们的老窝,就此放弃就愧对她是生在红旗下的一代。
要达到目的方法有很多,直接来不成那咱就迂回着来;而今天她也不能空手而归,不然就太对不起自己被折腾掉的半条命。她再次长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能和皇帝硬来那今天这一步她要为自己争取些什么却要想清楚。
紫萱在心中仔细计算得失时,闲不住的秦侯爷又开口了,他对丁阳用一副我为你好的样子道:“你还不谢恩,皇上已经下旨命你向贵夫人叩头一百个做为赔礼;记得,要让你的小妾们看着你叩头哦,这也是圣旨;抗旨不遵可是极大的过错。”他马上把皇帝的那声“嗯”当作了旨意转述给丁阳听,解说得很详尽很用心,生怕丁阳领会错皇帝的意思。
丁阳闻言真想啐他一脸,可是金殿之上不敢造次只能看向皇帝等他示下,心里却在打鼓:皇帝不会让他真得去叩一百个头,还要他的小妾们看着吧?虽然说不用在大殿之上叩头,可是这“旨意”经秦大侯爷的大嗓门,除了殿上的王公只怕殿外侍卫们都听到了,就算是回府去叩他丁阳的脸面也丢光,以后如何见人?
皇帝看一眼秦侯爷,收回目光再看看马家的人轻轻点头:“嗯,丁阳你要好好的当着你们全府的人给紫萱赔罪。”他放柔声音:“马爱卿,你们看这样可好?”丁家的所为已经捂不住了,想要让马家回去为他上唐说好话,当然要让马家的人满意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