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胤禛扫了一眼,周围的人因为他们的引来已经自然而然的远离,内侍一会功夫端上来茶壶,面露为难轻声道“主子,实在有些简陋,但奴才瞧过了,还算gān净。”
“这有我来就好。”齐珞接过白瓷茶壶,淡淡到了一碗茶水,向胤禛推了过去,柔声说道“您请用。”
“你想通了?”胤禛并没有喝茶,茶香一溢,引得茶棚里的客人都纷纷暗自打量胤禛一行人,jiāo头接耳之间,猜测这应该是从京城来的权贵宗室,若不然也不会有此气派。
“我只是有些可怜那个妙龄少女罢了,其它的事我相信您会有安排的。”齐珞反倒喝一口茶,招呼伙计要了两碟杭州的小点心,拿起一块桂仁粒就要往口中送,胤禛抬手按住她的手腕,不赞同的摇头“回去再用。”齐珞有些丧气,不知道为何胤禛偏偏这般谨慎,但想到皇帝出游,马上就偶遇少女,恐怕整个江南官场都在注意着雍正的动向,暗自感叹,当皇帝可真不容易。
“苍天呀,为何你要如此狠心,我那是我的全副家当……”一个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跌坐在地上哭天喊地“老天爷,您开开眼吧,捉了那个挨千刀的小贼,还我的银两银票呜呜母亲还等着那些银两救命,儿子不孝。”
“你去看看怎么回事?”胤禛眉头紧锁,见不得男人鼻涕一把泪一把,齐珞目光落在痛哭的男人身上,他的发辫已有些凌乱眼睛红肿不堪,上好的丝绸衣服上也沾满了灰尘,旁边的人围着他问东问西,有幸灾乐祸的,也有安慰他的茶棚一时失去了清净,热闹起来。
“主子,那人是山西人,来杭州收银子,却在刚刚被不知哪来的小贼,将银子银票摸了去,仿佛听说那是救命的银子。”侍卫简单的将qíng况重复一边,胤禛并不做声,起身道“既然想通了,那就回去吧。”齐珞跟着胤禛离开,走了几步,回头望了一眼还在痛哭一心寻死的商人,那个念头更qiáng上几分。
一路无话,回到了龙船上,齐珞轻声道“皇上,臣妾有话要说。”这句话让胤禛停下脚步,开口问道“若是关于西湖的事qíng,朕不想听。”
“不,臣妾是有个想法想说给您听听。”胤禛回头看了一眼一脸认真的齐珞,心中生疑说道“那你随朕来。”
来到专门处理政事的船舱,胤禛向李德全示意,不大一会功夫,各色的点心gān果都已然准备妥当,齐珞现在内侍的伺候下净手,擦gān之后,拿起jīng美的点心,却没有刚刚的食yù。
齐珞心中苦笑,这是不是就是自己太享福了?为了不辜负胤禛别扭的关怀,吃了一块,见胤禛神qíng舒缓的在饮茶,停顿一会,开口说道“皇上,前几日我听了一件事,有人借了驴打滚,利滚利,为了还利钱,典卖家产,卖儿卖女。”
“这话是谁告诉你的?”胤禛关切的瞧了齐珞一眼,见神qíng平和,才安心,轻喝道“哪个奴才敢多嘴?”
“不gān她们的事,我只是偶然路过听上几句。”齐珞起身来到御案之前,双手撑着桌子,眼里有一丝的犹豫,真的应该出自自己口中?他会不会疑心?会不会觉得自己不安分cha手政事?随即想到二十多载的相处,应该无妨,若是他怀疑,那大不了自己以后一言不发也就是了。
齐珞的眼里闪过一抹坚决,郑重其事的说道“皇上,臣妾今日在茶棚见那商人丢失银子银票的事qíng,觉得觉得不妨汇通天下,开设一家皇家银行,典卖借贷都可行,甚至还可存款,也能让那些放利钱的黑人断了财路,让百姓不再卖儿卖女,也可以丰盈国库。”
“等等,你说的是何意?”胤禛脑海中亮光一闪,却又有些雾蒙蒙的,疑惑充满心间,开口道“你慢慢的说给朕听,何为汇通天下?存款又为何?”齐珞见胤禛仿佛对自己并不生疑,仔仔细细的将银行简单的运作讲述给雍正皇帝,此时不等结果如何,能将此话说出来,齐珞觉得很是自豪,这就是改变历史的荣耀,仿佛沉重的历史车轮偏移了轨道。
“抵押放贷收取利钱,朕明白你的意思。”胤禛督着额头,问道“汇通天下,你说的也明白,可有何好处?存银子给利钱,这若是如此,那岂不是白白送钱?”
“打个比方,汇通天下可以每一百两抽取一两的费用,这种法子安全可靠,方便商人走南闯北,携带银子银票的不便利。”齐珞拿起毛笔,在宣纸上勾勾画画,将一些简单的流程写了出来,看了认真的胤禛一眼,手指比划着在次详细的说了一遍,“至于存银子有利钱,这利钱是小钱,哪及得上向外借贷的利钱?其实说白了,就是赚取一个中间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