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承善眼里就没有丁柔哄不好的人,于是尹承善恳求丁柔同姨娘多相处,并且说动,或者说他命令姨娘跟在丁柔身边,看丁柔为人处事,尹承善的想法是好的,加深了解,姨娘总不会再误会了丁柔。
丁柔同夫人们会面,姨娘奉了儿子的命令跟着,看得多了,她越发认为丁柔太过霸道无qíng。
江南对外港口不少,走私的事qíng也不会就广州一例,顺藤摸瓜之下,牵扯出来的人非常得多,文熙帝施展铁腕整顿官场,于是家眷夫人们惶惶不安,来向丁柔恳求。
尹承善就是拉仇恨值的体,丁柔明白其中的缘由,既然丈夫在外面铁面无私,她总不能在后宅放火拆台,他们是一体的,无论对错都得站在一起,夫妻之间私下里怎么说都行,但在外人面前,尹承善有多qiáng硬,丁柔就得有多不进人qíng。
丁柔的种种冷淡的态度,看得姨娘心惊胆战,这么多的夫人如果联合起来反对四少爷,四少爷怎么在官场立足?在姨娘眼里,丁柔成了戏文里说得jian佞的夫人。杨氏是个爱听戏的人,她跟在杨氏身边伺候的时候,没少听戏,jian臣都没有好下场的。
她也知晓自己的话四少爷不会听,便想着请丁柔劝解他。
姨娘叫住了打算出客厅的丁柔,“不是你的话,善良的四少爷怎么会这样?你还想狡辩吗?四奶奶是受了委屈,但您想别人家里也承受这种灾难?四奶奶就不能宽容些,为您好,也是为四少爷好啊,四少爷得罪太多的人怎么办?四奶奶那么聪明莫不是没有想过?”
丁柔脚下顿了顿,她不是没有想过,反倒想得比姨娘深刻得多,“姨娘搞错了一件事,是他们有罪才会被追捕,并非夫君陷害报复,我管不了夫君外面的事儿,你忘了我同她们说过一句话...”
“能宽恕的他们过错的只有皇上,你们求qíng的话找错了人。”
姨娘神色恍惚的喃喃重复着丁柔说过的这句话,她不是很明白,雅jú叹息一声,劝解的话是白说了。
在外人面前丁柔可以点出事qíng的实质——皇上有意整顿官场,使得官场形势风声鹤唳。但私下里,丁柔也曾想过仇恨值太高或者尹承善下手太yīn很的问题。
为皇上被黑锅可以,但总不能等到没用的时候被皇上扔出来平息民怨。
尹承善回府后,先去看了姨娘,听他说起今日的事儿,雅jú在旁边听着,暗自为丁柔着急,尹承善面露笑容,“你不知晓夫人,她做得很对,发善心是最愚蠢的,皇上yù整顿官场谁敢拦着?”
文熙帝时隔多年再有大动作,除了让给官员敲响警钟之外,怕是京城诸位王爷没少让文熙帝cao心。
看了生母一眼,尹承善叹了一口气,“往后您还是在后宅调养身体,不必每日跟着夫人了。”
“四少爷?”姨娘有几分焦急,“我...我...”
“您身体好好的,安详儿子的孝顺就行,儿子不在求别的了。”
扶不起来的人,怎么都融合不到一起去,保生母一生不在受苦,衣食无忧也就是了。尹承善平安回来之后,京城尹大学士也来了慰问信函,并且提出将姨娘接回京城,尹承善怎么可能再将把柄短处jiāo给尹家?
今日他在衙门里接到圣旨,命他回京述职。尹承善明白这是皇上授意他整顿官场告一段落,调他离开广州也是保护他不沾染更多的是非。
“夫人,咱们从京城回来后,有些人会见不到了。”
尹承善接过丁柔递上来茶盏,笑容里含着一抹得意,“此时我再擢升的话风头太劲儿,然我九死一生的遭遇,以及不容抹杀的功劳,陛下会酌qíng赏赐,想来是爵位。”
“又不是赏丹书铁劵的爵位,哪里值你如此高兴?”丁柔微笑着泼了一小把冷水,“如今朝中的大臣有爵位的不少,大多好听而已,赏赐爵位远不如官职来得实惠。”
“不过,你停一停也好。”
官职升得太快,年龄太轻,始终不是好事,尹承善将来的路还很长。
尹承善挑了挑眉头,“你就这么确信不是丹书铁劵的爵位?”
“开国这么多年你看谁被册封过世袭爵位?”丁柔可没听过谁有此荣幸,世袭爵位只有逐渐减少。
“非战功不封世袭,这句话是太祖说过的。”尹承善曲起手指,勾了一下丁柔的是手背,手指顺着她的胳膊向上游走,最后轻轻的碰触她的脸颊,他的眸子深邃,“你当我为何独留你在广州?当我为何会同于统领一起去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