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算计,过几日...七妹妹出嫁,同七妹夫jiāo好的齐二公子一定会来。”丁敏说起梅御史,心里颇不是滋味,缓了缓语气说:“在喜宴上人多难免照顾不到,齐二公子深居简出很少同人相jiāo,白状元再多龌龊的念头见不到齐二公子也没用,让他们聚在一起的话,白状元会露出马脚来,您也说过安国夫人岂会绕过他,不假侯爷的手,谁都不得罪,您在陛下和燕王面前都得好,我娘家妹妹出阁,您不是也会去?只要在关键时候撞破了白状元,信阳王定会感激您的。”
信阳王府可不是前生丁敏记忆中的王府了,前生这个时候安国夫人突然就病逝了,什么都没来得急留下就去了,以丁敏那时的地位只记得举国为安国夫人节哀,当今陛下啜朝半月,并且病了三个月,随后几年龙体也一直不好,由太子辅政,她还记得北疆戍边的军士全部卸甲戴孝,且北疆边境的百姓在河水里点燃的长明登堵塞了河道。
安国夫人死后入皇陵陪伴太祖帝后,并且被追封为定国长公主,当今陛下下旨意,有大秦一日,不再封长公主。
如今安国夫人好好的活着,丁敏也不敢轻易冒犯于她,但唯有谪仙人的齐二公子能bī得白逸书冒险,别人戳不破他的伪善面具。
岳宁侯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儿,看丁敏的目光有所警觉,岳宁侯除了在经商上很有天赋之外,本质上是个厚道老实人,如果不是有他这样的xing子,哪会养着那么一家子不是生产的极品亲戚,也不会轻易就被丁柔bī住迎娶丁敏做继室。
丁敏的计划很可行,然听得岳宁侯有些许的心凉,“你就没想过在你七妹妹成亲之日闹出这么大装丑闻,她同梅家的脸面往哪里摆?”
“这...这...不是一切为了顾全大局吗?一日不揭露白逸书的恶xing,他会祸害更多的人,侯爷,大局为重啊。”
丁敏说得大义炳然,牺牲得又不是她,她是为了将来不被白逸书祸害的百姓,七妹妹牺牲一些有什么关系?又没叫她勾引白逸书,不过是喜事被搅和了罢了,梅御史应该不会在意,他那般耿直,为国尽忠他会高兴。
岳宁侯长叹一声,他无法说丁敏想错了,然对丁敏多了几分的忌惮,她为了达到目的谁都能算计牺牲,如今看着为了他为侯府好,然有朝一日她难保不会牺牲他。
“白状元是不是大jian大恶之徒尚且不提,一句大局为重就理直气壮的搅和了喜堂,用齐二公子做诱饵。”
岳宁侯压下了丁敏打算辩驳的话,“本侯学不来伤人,白状元不妥当本侯离着他远一些就是了,本侯既不想谄媚于陛下,也不想靠向燕王殿下,安享太平的做侯爷足以。”
“侯爷,这是大好的机会啊,您不想光耀岳宁侯府?侯府曾经是开国第一侯,如今却比不得兰陵侯府。”
“上数三代,本侯的祖宗是礁夫,不是追随太祖皇帝打下江山获封侯爵,本侯如今没准在山上背柴火,在开国列侯中岳宁侯出身地位是最低的这是公认的事实,谁不比祖父有身家?不比祖父诗礼传家?”
岳宁侯喝了一口茶,“本侯是想振兴岳宁侯府,可不是为了富贵显赫,只是想让侯府也成为有规矩的人家,即便比不上底蕴深厚的名门,也不想外人提起岳宁侯府满脸的轻蔑——只是个满是铜臭味儿的侯爷,本侯向丁家求娶你,在意的便是丁家门风清贵,遂不计较你设计算计本侯,夫人不可不谓聪明儿,但你没原则,想要得太多,本侯给不起。”
“从今日起,你安心在府里教养女儿,你本是京城有名的才女,清高一点本侯供养得起。”
“侯爷。”
丁敏出声打算留住已经走到门口的岳宁侯,“妾身真真是为了侯府着想,您误会我了。”
“是不是误会,本侯心里清楚,你的好意本侯领了。”岳宁侯脚下顿了顿,回头向丁敏说:“本侯没什么大志向,夫人也误会了。我并非看不透兄弟的恶意,然都是亲戚,能帮得我一定会帮。你不必说了,今日是十五本侯应该留下,你定下的侍寝规定本侯会遵循,我去书房歇息,有要事处置。”
丁敏目送岳宁侯离去,她颓废的坐在炕上,侯爷这般心善将来可怎么成,难道他就没见到府里兄弟吃他的喝他的,并且惦记他的爵位。太夫人借着世子没少给她难堪,仿佛她要害了世子一样,真正心狠的是太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