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她来小日子,姨娘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安排人伺候他,丁柔全当做没听懂,也许她畏惧丁柔,不敢明着说,她虽然是尹承善的生母,也有诰命夫人的名分,可她是妾,管不到丁柔头上,除非她撕破脸面,料想姨娘不会有这胆子,她怕自己不是怕得要死?
“你一下子震动广州官场,他们岂会坐以待毙?”丁柔拍了拍他的手背。
尹承善思考了一阵,点头说:“我知晓,瞧着吧,只是最近辛苦夫人了,同我一起...一起受罪。”
“这种事说起来怪没意思的,夫妻一体,我总是随着你的。”
尹承善说道:“最迟一月,广州的局面便会有大的改变,不会再有谁给你难看。”
最近尹承善一直埋在案首中,翻看广州以前的资料。他提出改良的法子被总督大人否定了,说他太激进,在两广一众实权官员的反对下,尹承善的整治主张并未实行。
“那个检察院的于大人可曾到了?”丁柔询问,听尹承善说过他是一个很有趣的人,监察两广的人,能有趣到哪去?
文熙帝既然将他同尹承善一起派到广州,应该会对局面有所影响,检察院...应该类似于明朝锦衣卫的机构吧,可监察百官,听说院子里的规章制度也是太祖皇帝留下的。
尹承善对检察院没好印象,虽然开国至今,检察院出面的并不多,但睡会喜欢监察他的人?他们一路南下,尹承善可没给那位于大人面子,“于大人先去了广西,还得过几日才会到广州。”
“我听说于大人的夫人很厉害,别看于大人在外面风生水起,回府后是围着夫人转悠的,对夫人言听计从呢。”
丁柔斜睨了尹承善一眼,语气有着她特意留露出微酸,尹承善执起妻子的手,另一只手碰触闪烁的钻石耳环,亮得刺目,“我也围着夫人转悠,然我的夫人却不厉害,柔顺极了,美极了。”
尹承善抱起了丁柔,“公事虽说重要,但为夫不会冷落娇妻。”
丁柔没同尹承善提起姨娘的异状,不是说不信他,但对生母他于过多的愧疚,给生母尊荣,是他努力证明自己的动力,何况且给儿子塞通房丫头的事儿很多婆婆都会做,也不是只是她一个人由此肩头,丁柔略感遗憾没有碰太夫人一样的开明正统的婆婆。
他虽然不说,但丁柔知道他面临很大的压力,对于空降到广州又敲了官场一门闷棍的尹承善来说,面临的挑战困境比刚到广州的时还要大。丁柔总不能拿婆媳冲突来烦他,局面尚在控制中,看清楚姨娘的打算再说。
丁柔送尹承善出门,回屋里完善了钻石首饰的策划营销计划,她之所以找岳宁侯,而忽略了钱老板,是不想同楚凌王府过多的牵扯,她本身同信阳王府的关系因柳氏扯不断了,两家尚存的异姓王关系太亲近,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综合考量,走南闯北,观念不陈旧,经商手段灵活的岳宁侯更容易接受她这项策划书。
钻石分割师可不是大白菜,谁能使唤的。丁柔将企划书收好,说道:“我去陪姨娘用午膳,把饭食摆放到姨娘房中,记得做姨娘最喜欢西湖醋鱼。”
“是,四奶奶。”
多jiāo流,没准姨娘会想通,丁柔没她想得可怕,如果她不是尹承善的生母,丁柔不会废这些心思,她身边的小红...看不出一丁点的异象,难道是她想错了?
对于丁柔来陪她用膳,她略微有些恐慌,丁柔实在是想不通,她暗示自己给尹承善纳通房丫头时,怎么不觉得恐惧?在她印象里,不纳妾的男人才不正常吧,也许见惯了杨氏总是给尹大学士纳妾,贤惠的夫人应该像杨氏,
她还按时,即便生了庶子也是她养着,丁柔当时听见这话,恶心的想吐,谁稀罕给别人养孩子?庶子庶女是丈夫背叛她的证据,丁柔疯了才会留下他们。
“姨娘,今日的西湖醋鱼,您觉得如何?味道地不地道?”
“四奶奶的安排的一向很好,您不用专门迁就我的。”
姨娘一如既往的恭谨,丁柔自信可以面再刁钻的人,但对她...逆来顺受恭谨更害怕的她,丁柔有几分束手无策,用计谋怕伤到她,说话根本说不到一起,丁柔笑着问道:“姨娘可想出门看看?广州同京城的风貌不大相同。”
“我...”姨娘结巴了,她是想出门转转的,但看丁柔的打算是她们一起出门,不知道丁柔会不会算计她,没准会离间她同儿子的关系,“还是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