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绿转悠,你说樱红有心计?”丁柔鼓励般的笑笑,“说说看。”
“奴婢也说不好,樱红不言不语,看似恭谨,但总觉得有不妥,按说她们都是太太赏给四少爷的,但樱红好像疏远着四少爷,同奴婢也不多话,但是临离开京城时,奴婢眼看着她背地里哭。”
雅jú将丁柔背后的垫子向上提了提,丁柔将暖炉放在膝盖处,手轻拂两下,含笑问:“继续说。”
“四奶奶教过奴婢,看事不能看表面,虽说同亲人送别,但哭的地方...”
“是冲着四少爷去的?”岚心立起了眼睛。
丁柔摇头道:“她如果冲着夫君去,我能容得下她?樱红...是做给你们看的。”
“为什么?奴婢也帮不上她,何况奴婢是四奶奶的人,帮她?脑子有没犯糊涂。”
岚心的话,雅jú也是赞成的,都是做奴婢的,帮得上什么?丁柔说道:“最关键的是同病相怜,她的苦涩,痛苦等等只要被你们知晓了,定然会同qíng她,怜悯弱者是人的本能,只要同你们两个jiāo好,寻常谈话间总会露出点口风,同为丫头帮衬一把也属于正常,打听出夫君的喜好,她才有可能接近他,贸然靠近,不怕我怪罪?”
“当然也有可能是我想错了她,她本意是想脱离母亲的控制。”丁柔将暖炉按在小腹,阵阵的暖意驱散了小腹上的寒气,“我真想会会樱红。”
“原来她如此多的心思,要不试试她?”
“试?”
丁柔摇头,眸光平静如水:“男子是经不住试探的,被夫君知晓,心里总会有疙瘩,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处置不好,我又怎能帮着夫君?广州看似富庶之地,但却不能走错一步。”
“奴婢会看着她们。”岚心同仇敌害的说:“她再可怜,奴婢也不会信。”
丁柔拍了岚心的肩膀,眸光落到若有所思的雅jú身上,岚心忠心足够,但xing子使然也难成为心府极深的人。她知晓只要不犯错,丁柔不会抛下她,但雅jú却不同,心思细腻,想要的得到丁柔的信任,她必须更为仔细,不被主人信任的大丫头处境并不好。
“要不奴婢试试她?”雅jú主动提议。
丁柔同样否定,“你们两个心中有数就好,从燕京到广州风餐露宿的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意外,我没空同她们算计。”
雅jú垂头,“奴婢明白了,既然她舍不得京城,舍不得父母,留下也是四奶奶的开恩呢,只是您...”
“母亲既然把她们给了我,自然是由我做主了。”
丁柔唇边勾出笑意,同杨氏面子上的qíng分,初到广州人身地不熟,身边如何不能留下个后患,为了那一丁点贤惠的名声,将樱红这种看不透的人留下,事qíng没准坏在她手上,提防不如清楚gān净。
丁柔让王妈妈去陪着姨娘也是担心她们两个在姨娘面前装乖,对尹承善的生母,丁柔可没对柳氏放心。
天色傍晚时,他们一行赶到了驿站歇息,出示公文,驿站的人很热qíng的接待尹承善,但却抱歉的对尹承善说:“上房住的是回京述职的福建总兵,卑职给您安排在西厢房如何?”
尹承善也没为难他,点头答应了,福建总兵比他官职高,何况人家早到,没有让他让出正房的道理。尹承善安置下来,见丁柔倦怠的靠在炕上,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你先歇着,一会驿站的人会给你送些热汤过来。”
丁柔说道:“夫君是打算见福建总兵?”
“出京城之时,听说福建海上不太平,皇上召他回京述职也在于此。”
丁柔被尹承善按住,他摇头道:“你别同我折腾了,海上大不了是小打小闹,没什么大事。”
丁柔已经托人将福建,两广的官员都打听清楚了,就连官员的家眷姓氏,她也熟记在心,“岚心,把箱子打开,我记得有一汝窑的釉瓷盘子来着,找到盘子放到宝蓝色天鹅绒的盒子里。”
“是,四奶奶。”岚心翻箱子去了,丁柔对尹承善说:“我恍惚记得总兵大人对母极为孝顺,他**偏爱釉瓷,老夫人不喜欢花花绿绿的礼盒,你一并带过去。”
尹承善放心的笑道:“难为夫人记得如此清楚。”
丁柔斜睨了他一眼,尹承善手碰碰她的嘴唇,可惜,小日子...尹承善落在丁柔腹部的目光露出一分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