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熟读兵书,又有领兵的经验,此时的鞑子也好,北元残余也罢,都威胁不到大秦帝国,即便有战争也不会太凶险,表哥全然能应付得了。”
丁柔眼睫毛像是蝴蝶展翅一般翩翩扇动,意有所指的劝道:“有道是杀jī焉用宰牛刀?表哥不用频繁出征,会更安全一些。”
木太妃先是一愣,随后明了叹道:“你有句话说对了,即便你继承了我的衣钵,你也成不了我。”
“是呢。”丁柔垂下了脑袋,“还是那句话不是只有信阳王才懂得为国尽忠,在当下信阳王更像是震慑蛮夷。”
木太妃苦笑的摇头,丁柔心里也不觉泛起一丝苦恼,她接触的人越多,牵绊便越深,已经在关心许多平时她不曾关心的人或者事qíng了。她刚放下丁怡,如今还得cao心信阳王府...丁柔也会觉得累,然她始终最割舍不下的是对柳氏的感qíng,亦会佩服木太妃对大秦帝国无怨无悔的付出。
“信阳王府不适合再同权臣联姻,勋贵之家有些糜烂成风,赶不上平凡人家的女儿gān净,有了赵婉柔的不知分寸...我对勋贵之家的小姐看淡了。”
见柳氏还想再说什么,木太妃手向下压了压,“不是非要选择小官之女,当下...同小官或者在朝廷不执掌权柄的清流结亲对王府更好,清流之家也很注重对小姐的教养,你看小柔...真真是压了很多人一头。”
丁柔眨了眨眼睛,她也不能说在自己是穿越的,“如果外祖母不是过分看重家世的话,不妨多宴请几位小姐,从旁观察总能找到适合表哥的人,总比再册子上总结的全面。”
“您身边多些女孩陪伴,各个姹紫嫣红,各有优点的女孩..外祖母好享受呢。”
“你这丫头,这是好享受?我哪次露面,总是无人再敢说话,要不她们就拼命的想给我留下好印象,腻歪得很。”
不是所有人都像丁柔一样敢于当面指责她,可同丁柔言语jiāo锋,木太妃也更有jīng神,思路会清楚很多。
丁柔眼珠一转,笑吟吟的说:“我给您出个主意,如果实在是不耐烦小姐们的才华展示,您不妨让人传话,诗词歌赋仅仅是陶冶qíngcao之物,信阳王正妃的责任不在诗词上,料想听了消息的小姐再也不会给您弹琴,画画了。”
“她们换个方面...不是一样很愁人?”
“那有什么法子,这些都是上位者的喜好决定的,如果您不是安国夫人,信阳王不是炙手可热,也没这么多小姐争相邀宠,其实您多听听清新的琴声对身体有好处呢,不用银子就能听见顶级的抚琴指法,您还嫌弃?”
木太妃唇边的笑纹更重了一些,“我没见过比你还豁达,想得开的人,是不是什么难事你都能找出乐子?”
“我只是想让自己过得更好,更舒心罢了,人活一次不容易,做什么非得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qíng?总是想着怎么办?一般想不出解决困境的办法,开朗一些,乐观一些,积极一些不是很好?人的xing命是有限的,多笑一日,便会少哭一日。”
“你选了尹承善,尹府的状况...我同你母亲帮不上你什么,宝亲王会关照尹承善,却管不到尹家内宅去,你选了个不是很好走的道路,同你方才说得想法不同。”
丁柔眼睛亮晶晶的,极有神采,“他待我好,我欣赏她,各方面都很适合,我以为世上没十全十美的事qíng,不过取轻重罢了,因为他,我宁愿嫁去尹家。”
这辈子丁柔会找一个她欣赏并服气的人,也不能总是给丈夫诸多压力,遂丁柔在淡化安阳郡主的影响。
木太妃张了张嘴,腹中的话最终转为一声叹息,她辛苦养育的齐恒,丁柔不欣赏,这才是齐恒失败的原因。
“启禀太妃殿下,兰陵侯太夫人到访。”
丁柔听后微微愣神,木太妃问道:“她有说什么事?”
“听她的意思是赵家小姐的婚事,奴婢看她面色猜测,许是还想再争一争。”
不是丁怡前来,丁柔自在多了,准备扶着柳氏起身去王府花园溜达一番,丁柔还是非常喜欢后花园的,也让木太妃见侯府太夫人,丁柔对她可没什么好印象,儿媳还没死的,就准备娶继室了。
“去回她,我正在礼佛就不见她了,她女儿要不做侧妃,要不另嫁,婚姻大事,容不得商量。”
丁柔首次感觉到木太妃的qiáng势,兰陵侯府在她眼中却确实不算得什么,丁柔向她抚了抚身:“我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