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丁萧可信,丁柔政治二姐夫也有了帮手,二太太问道:“我们惠姐儿一家怎么没到?”
孟氏笑吟吟的道:“快到京城时二姑奶奶身上不舒坦,二姑爷说养好了再进京。”
“侄媳妇,你可不许瞒我,我们惠姐儿可好?两三个月前得了她的消息,我这心没一刻不惦记惠姐儿。”
二太太泪眼迷蒙,说得仿佛她就是最最思念女儿的慈爱母亲,“你二叔虽然糊涂些,但总不会将惠姐儿嫁个láng心狗肺的,女婿怕是一时糊涂,此番能进京城,二女婿是想仰仗着丁府,料想不敢再亏待惠姐儿。”
男人学坏了,变心了,就别想让他变好。丁柔垂下眼帘,听着孟氏道:“二姑奶奶身子我瞧着不太好,在路上到是看着二姑爷忙前忙后的,我见了二姑奶奶几次,她总是说没什么,是她一时委屈才想着回京城送信。”
丁柔攥紧了拳头,感觉孟氏的目光,丁柔回了淡淡的笑,孟氏接着说:“具体qíng形还得二婶您问,不过我瞧着那位姨奶奶不似省油的灯儿。”
二太太笑道:”我就说嘛,定是女婿糊涂一时,总会回转回来的,姨奶奶..等他们进京我说说惠姐儿,拿出当家太太的威风,还能让给妾室爬到脑袋上去?”
“母亲,儿女的事都是劝和的,女婿如果幡然悔悟了,他想要谋学还是补个小官,还不得靠着咱们?”
当说道妾室时,柳氏手心不禁都是汗水,老实的垂头,丁柔瞥了一眼二太太,太夫人道:“你先别忙着教导二丫头,我先看看她,看看那位二丫头跪着求进来的姨奶奶。”
二太太笑容尴尬了些,“是惠姐儿一时想错了,母亲,您别气,那传信的田老婆子,大字不识,许是听差了也是有的。”
“二婶。”丁萧凝眉,道:“后宅的事儿侄儿本不应该cha嘴,但侄儿在广西也听闻是二妹妹求着姨奶奶进门,虽然事出有因,但这事很多人都知道。”
孟氏接着道:“二婶说得田婆子,她如今可是田太太了呢,当地人不知晓她为二姑奶奶千里送信,回去后她直说出门探亲亲戚碰到了贵人,二姑奶奶一家进京,变卖了一些田地,大半被她得了去,当地人都说贵人不仅给了田太太银子,还叫会她说话,她原先就是个破落户,现在说得头头是道的。”
孟氏看了丁柔一眼,笑道:“这贵人还不是咱们丁家的?”
太夫人满意的轻笑:“六丫儿总是说,千里送信不能亏待了她,这贵人一说...哎,以讹传讹罢了。”
“她哪来那么多银子?”二太太道:“府里给她的银子不多,这买地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呢。”
二太太瞄着丁柔,太夫人淡淡道:“是我拿得私房银子。”
二太太不吱声了,丁柔嘴角一弯,她给田氏银子时,就告诉过太夫人,甚至在庄子上争的银子也都说了,当然除了钱老板给的巨额银票,太夫人心中有分寸,当然会给丁柔做主了。
“你们也累了一日了,去歇着吧。”
太夫人摆手让他们散去,大太太早就给儿子儿媳收拾好了院落,就等他们入住了,大太太抱着乖孙丁慎不肯松手,孟氏将儿子留在大太太身边,大太太对孟氏更觉的满意了些。
太夫人靠着迎枕,左手念着佛珠,问道:“你怎么看?”
丁柔给太夫人捶腿的动作稍微一顿,随后道:“我看二姐姐不是一时糊涂。”
“她不仅糊涂,还是个没用的,定是孙家哄着她,她就当做过往不究了?真真是太没用了些。”
“二姐姐能让人给京城送信,也不全然是糊涂的,祖母,在虎láng环视之下,她如果不原谅的话,如何能进得了京城?”丁柔从另一方面分析着,“孙女猜想二姐姐的‘病’怕是他们最后的试探。”
太夫人要qiáng了一辈子,光顾着气愤孙女不争气,少想了孙家的无耻,以及那名妾室的jīng明,丁柔其实心里也拿不准,她又没见过丁惠,如何判断她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但丁柔却清楚整个丁府里唯一能救下丁惠的不是她,而是太夫人,如果太夫人对丁慧失望了,为了丁家的名声,为了她们姐妹着想,太夫人极有可能对丁惠不管不顾,甚至断绝疏远同孙家的来往,这样一来孙家希望落空,离丁惠的死期就不远了,丁柔毫不怀疑能做下无耻之事的孙家能折腾死丁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