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回的?”丁敏攥紧了帕子,面上虽然看不出,但心底很是紧张,眼底有几许期望,
“该说得都说了,大姐姐那般聪慧玲珑的人,本不用我多嘴的,一时想差了。”
丁敏身子微晃,“你...你一定同我争吗?你争不过我,就破坏?”
“你说错了,我从没想过同你争。”
丁柔放下茶盏,起身站在窗前,后背对着丁敏,不到落樱纷飞之时,树枝上刚刚抽出新芽儿,淡淡的,浅浅的,带着一点点的嫩粉,“你所求非我所求,这话我早就同你说过,换做旁的事我懒得理会,但她是大姐姐,我会多说几句,你怨恨也好,不满也好,我也劝劝你,最好想明白满目的富贵是你能承受得...”
抓住丁敏袭击来的手掌,丁柔眼眸中寒光微闪,丁敏咬着嘴唇,身子瑟瑟发抖,“我...我..”
“我在狠心些,你这条膀子就废了,再最后同你说一遍,别惹我。”
丁敏揉着被丁柔捏得生疼的手臂,丝毫不怀疑丁柔方才说得话,右手的关节处又酸有疼,“母亲不会轻饶你。”
“嗯?三姐姐,试试看如何?”
丁柔斜睨了丁敏一眼,嘴角勾出跃跃yù试般的笑容,丁敏qiáng行维持着镇定,隐去眼底的害怕怨恨,再看向丁柔满满是不解,痛心疾首般的说道:“六妹妹怎会变成了这样?以前我们不是最最要好的?”
丁柔上前一步,同丁敏面对面,“你提以前的事,是想让我对你做什么?丁柔如何推你落水,如何xing子bào躁,这些你是想让我翻出来?世上的事只要是做了就会留下痕迹,你都清楚gān净了?”
“你误会我了。”
“是不是误会,你心里最清楚,桥归桥,路归路,过去的事我不想提。”
丁柔笑盈盈的后退一步,“你自以为将一切攥到手心里,不过是紧握着沙子,你攥得越紧,流失的越多,你好自为之吧,看清楚你真正有什么。”
丁敏眼睁睁的看着丁柔出门,攥得越紧流失得越快,她拥有不弱于嫡女的才名,知晓未来的大事,拥有母亲的疼爱,拥有兰陵侯的称赞,方才在水榭里,所有的小姐都不如她写出的那首诗词...丁敏手按在了玻璃窗户上,点着在树下看书的丁柔,你的天分到头了,再学也赶不上我,赶不上被太祖皇后教导过的我。
前生丁柔能凭着那些残卷手札成为尊贵的兰陵侯夫人,她比丁柔多活了一生,做得比她更好,起码当时兰陵侯不记得丁柔,而如今侯爷赞了她博学多才,不愧才女之名。
她使得父亲官职高升,她是京城后起的名门闺秀,燕京的小姐谁人不知晓丁敏?下个月是长公主寿诞...丁敏不会错过机会,被丁柔打压下的气势再次高涨,大姐一定会故去,她也一定会成为兰陵侯府真正的女主人。
玻璃窗映出丁敏略带疯狂诡异的五官,丁柔懒得理会丁敏,该说的说,该做的做,chuī拂掉书面上的落下的嫩糙,“天上怎么会掉落嫩糙呢。”
丁姝从背后按住丁柔,笑道:“六妹妹。”
“我就猜到是你。”
丁柔一下子跃起,将书卷成筒,“你是认打,还是认罚?”
“嘻嘻,嘻嘻。”
丁姝道:“是母亲让我照看六妹妹,不能在日头下看书,会伤眼睛的。”
一句简单的话,让丁柔心里濏出一丝暖意,丁姝灿烂中带有娇憨的笑脸,她虽然没丁敏丁瑜有才学和姿容,也不如丁怡傲气聪敏,丁柔会珍惜她的关心,“五姐姐是不是想让我帮着给未来五姐夫送信..”
“六妹妹。”丁姝跺脚,“不识好人心,不理你了。”
丁姝背对着丁柔,手指戳着树gān,真若不理会她,丁姝怕是早就跑掉了,丁柔走到丁姝身边,“小妹知错,忘姐姐海涵。”
“哼。”
“姐姐垂怜于我,鞍前马后愿为姐姐效劳。”
丁柔略带调侃的话语,让丁姝脸上几乎滴下血来,眼底满是羞涩担心,死死的咬着嘴唇。丁柔见她这副模样,失去了玩笑的心思,轻声问道:“五姐姐遇见什么人了?”
“是大姐夫最小的弟弟,方才在水榭里写诗...虽然没挑明,但旁人都知道是我的,婉柔姐姐也笑言亲上加亲,水榭里人很多,我担心朱表哥听了什么闲言碎语..他那脾气最是受不得旁人说他高攀的,原先父亲是从三品时,就有说过不愿意耽搁我...如今...虽然母亲同四姨母有默契,可一没下定,二无婚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