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丁柔没见过李管事,不好判定他是不是个好人,钱府上的事哪里需要她来多嘴?笑道:“多好的梅花扔了怪可惜的,以花喻人,有梅的傲骨,而梅却不会盛气凌人。”
钱昭微微皱了皱眉,钱晴旋出笑意,“盛气凌人?他不敢嫌弃我。”
“不敢不等于不会。”丁柔同样笑道,“如果他是你所看重的,别再因身份差异而错过了。”
当初王家公子瞧不上钱晴商贾之女的身份,同她瞧不上李管事不是一样的吗?如果真看不上的话,就别给他人念想,如果喜欢,不说完全放下大小姐的架子,但起码不能捉弄刁难人,无论男人女人心都伤不起,伤到了难以愈合。
丁柔不会再往深里说,问钱昭:“钱老爷可在?”
“六小姐随我来。”
“嗯。”
钱昭领着丁柔去见钱老爷,钱晴叫住了丫头,留下了梅花,丁柔虽然说不过两句话,但恰好戳中了她的痛处。父说李管事人才难得,对她又好,长得虽然不如王公子俊秀,他们虽然是主仆,但也是一同长大的,小时他上树为自己掏鸟蛋..妹妹劝过她,丁柔又这般说,自从上次的事后,钱晴对丁柔有着难言的敬佩,她是该好好的想想,到底是不是看重李管事。
书房里,丁柔屈膝:“钱老爷。”
“六小姐请起。”钱震抬了抬胳膊,因为他们差着备份,又有女儿钱昭在,也少了些忌讳。
丁柔并没顺势起身,行大礼直接点明:“我有事相求钱老爷。”
“何事?”
丁柔将二姐姐夫家的事qíng讲了一遍,“这等事原不应麻烦钱老爷,听闻秦家同钱老爷有生意上的往来,便来问问秦家出面的是不是那位贵妾。”
“不瞒六小姐,这等生意我不管很久了。”钱震还真没看上秦家那点生意,但却深知不可得罪丁家,面前含着微笑的丁柔,怎么看怎么让人心惊胆寒的。
“我将李管事叫来问一问。”
“劳烦钱老爷了。”
丁柔钱昭旁边落座,一会功夫,一名二十岁出头皮肤黝黑的年轻人走近书房,他五官寻常,却有一双明亮漆黑的眼眸,听说李管事,丁柔猜想是不是钱晴招婿的人选。
“老爷。”李管事一丝不苟的行礼,明明知道两位小姐坐在旁边,却能目不斜视,钱老爷道:“早让你叫我伯父。”
“您有事吩咐?”
“广西秦家的生意,是不是你手下之人处理的?”
“秦...秦,我记得仿佛有这么一家,男主人是个秀才,我见过一面女主人,知书达理,jīng明gān练,我手下的小管事都很佩服她。”
钱老爷尴尬的看了一眼丁柔,jīng明gān练意味着jīng通商道,这等女子不是丁家培养出的,定是丁柔口中那位‘贵妾’。
丁柔没说秦家具体如何宠妾灭其,丁惠如何被人作践,但见多识广的钱老板不见得猜不到,贵妾周氏能让李管事说一声不错,看来是有些手段的。
“是不是同秦家断了?”
丁柔淡淡笑道:“听李管事方才说,同秦家做生意,赚得银子少了些?”
李管事摸着脑袋道:“说不上少,钱家不差那些银子,秦家少奶奶很是厉害,秦家大少是个秀才,留份善缘。”
丁柔颔首,李管事是个明白人,做生意讲究是人脉,“李管事叫她秦家奶奶?”
“是秦家少爷说的。”
“我跟你说,她不是奶奶,是个妾,真正的秦家大奶奶是我二姐姐。”
“呀。”
李管事作揖道:“对不住,请小姐赎罪。”他并不知道丁柔的身份,但老爷如此重视,二小姐作陪,想必丁柔出身极好,秦家真不知道死活,以妾为妻,在大秦朝是重罪,重则徒刑,轻则责打一百大板,真不怕人搓脊梁骨,往后家族里秦家再难以抬头。
“我有一法可转三倍之利,你做否?”
“愿闻其详?”
李管事有加了一句:“不损商德可为之。”
丁柔低声说了布局,李管事听后怔怔的看了丁柔一眼,呐呐的问道:“你同秦家有仇?”
钱老爷咳嗽两声,责备的瞥了一眼李管事,这事是你能问的?他同样也听得心惊,秦家必会中套,家底不说全败光了,也得折损进去大半,没个十年恢复不了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