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现在连坐起来都吃力,就算不服气也没能力追出去理论,只能咬牙切齿在心里咒骂一番。
船上除了她只有船娘一个女人,连续几天都是由船娘负责照顾她的饮食起居,秦悠悠从她嘴里大概只知道救自己的那个男人应该很有钱,来历神秘,甚至连姓什么船娘两夫妻都不知道。他身边还带了十几个一看就很厉害的手下,在多丽国某个边陲码头花了几十片金叶雇他们两夫妇的这条大船与一众船工,只让他们顺着江河流向行驶,也没说明要到哪里。
可救了秦悠悠那日之后,却忽然吩咐大船改道回头,路上遇到了几批多丽国的官兵截查,竟也让他们轻轻松松过关了。
船娘对于江上忽然出现大批官兵感到十分担忧,唯恐有江匪水贼在附近作案,更怕这些官兵趁机对他们敲诈为难,幸好一路有惊无险。
秦悠悠知道眼下的情形多半与自己有关,看来那个整天毫无表情的严肃男人确实很有办法,幸好自己是被他救了,否则此刻肯定已经落入风归云的手里。这么一想,心里对严棣的感激又多了几分,勉强压过对他随意没收她私人财物的怨气。
自从那日“不欢而散”之后,她接连几日没再见到严棣,只好安下心来养伤,反正她现在的情况除了乖乖吃药睡觉,什么都干不了。
004 面瘫男中的战斗机
等秦悠悠终于可以下地走路,船也快将到达终点——位于多丽国与相月国边境的三台码头,从这里改行陆路进入相月国国境,不到百里就是她与两只灵兽约定的会合地点八塞镇。
一想到马上就要脱离险境,也许很快就可以与两只灵兽相见,秦悠悠心情大好,盘算着合适时机再次开口向严棣讨回自己的东西,然后去找师父的老朋友,那个号称“医圣”的老头子,看是否能够替她解去化元丹的药力。
她身上的真气并没有消失,只是丝丝缕缕散在各处经脉骨骸中,无法凝聚运用,这种情况算是不幸中之大幸。不过解药一定要尽快找到,否则零散的真气不能重新汇聚归入丹田温养,一年之内就会渐渐消散,到时候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那位爷让俺请姑娘到甲板上去,船很快就要靠岸了。”船娘笑眯眯道。严棣一行下船后,这一趟行程就算结束,那几十片金叶子就安安稳稳落到他们的口袋了,足以抵得上他们两个月的收入了。
而且船娘两夫妇连同手下的船工们心里都有些害怕严棣等人,每次看到他就觉得双脚发软,大气不敢喘一口,这些天来憋得他们够呛。
“好啊!”秦悠悠笑着应了一声,她正想找机会向严棣讨回自己的“装备”呢。
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甲板上,远远就见几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正在说话,然后她就猛地想到一个大问题——她认不出哪个才是她的“恩公”了。
她只记得那是个看上去很高很壮很严肃的年轻男子,可是面前这几个在她看来都是差不多的一个款型……
秦悠悠心里迟疑,脚步就慢了下来,万一打错招呼,那就太失礼了。
严棣看着秦悠悠走近,她纤细药窕的身子套在船娘肥大粗陋的衣裙里,不显落魄憔悴,反而被一身荆钗布裙衬托得越发显眼,如同沙砾堆上的珍珠,格外惹人珍爱注目。
这样娇滴滴的美人儿,谁见了都会觉得她应该被绫罗绸缎、琼浆玉液娇养在富贵温柔乡中,而不是流落乡野承受外间的风风雨雨。
严棣忽然有些后悔,他不应该把她叫出来的,就算出来也得把她遮得严严实实的才是——他身边这几个亲卫竟然都在偷看她。
不过她看他的这是什么眼神?!
秦悠悠并不知道严棣在注意她,她正忙着从这几个人的衣着与举止姿态中找端倪,好把自己的“恩公”认出来。
正好这时梁令也上了甲板,走到严棣身边微微躬身低声说了几句话。
是他了!
一群人里最牛气冲天的那个,虽然这儿个个都是面瘫脸,但论气势都不如他,而且梁令满头白发特征很明显,秦悠悠一眼认出他是恩公身边的跟班。从船娘口中她知道船上白头发的就这么一个。
秦悠悠确认目标,心下大定走上前去。
“你不认得我?”严棣想到她刚才陌生的眼神就心生不快。
秦悠悠准备好一大篇狗腿问候的客气话被这天外飞来的一句吓了回去,怔了怔之后心里忍不住吐槽:你谁啊?!是个人都必须认得你?!想出名想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