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悠把送给两个小侄儿的玩具留下,替她照顾了老人家一整天,暗中喂她奶奶喝下了滋补丹药,一直逗留到吃过了晚饭才离开。
晚饭只有她与金浮霜两个相对共食,金胜常因为身体残障,有金浮霜专门准备的饭菜,让他一个人独自在房间进餐,免却尴尬。
秦悠悠却有些遗憾,不过想到自己至少还能亲眼见到父亲,便又释然。
餍玄将她送到与驻云飞他们约定的小镇民居附近便转身离开,临走前笑容颇有几分古怪:“我明天早上来接你。”
秦悠悠不明所以,餍玄是觉得山洞环境不好,所以让她在镇上住一晚再回去吗?可是不等她细问,餍玄已经消失了。
她觉得这种“高人”做事多半有特别缘故,餍玄总不会无故作弄她,于是便不再多想,足下一点直接跳进了院子里。
“表哥,驻云飞?”秦悠悠走进屋内,桌上点了灯烛,但一个人都没有。
她正觉得奇怪,忽然腰肢被人从后抱住。
能够无声无息靠近她的人极少极少,餍玄虽然有时也会作弄她,但绝对不会对她做出这么亲密的举动,可能的偷袭人选便只剩一个。
“严棣!”秦悠悠低叫道,一边转过身去。
眼前的正是严棣,他看上去风尘仆仆,显然刚刚赶到不久,精神倒是还不错。
他看清楚秦悠悠的脸,不由得皱眉道:“你怎么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秦悠悠见到他心里正欢喜,闻言恶作剧地回抱他的腰身把脸蛋往他怀里一阵乱蹭:“你不喜欢就帮我擦干净。”
严棣一身深紫色衣袍顿时被她蹂躏得不成样子。
不过他没有生气,只是捧起怀里那张恼人的花猫脸吻住她的唇。
昏黄的灯光下,两个人的影子合成了一个。
不知道过去多久,纠缠在一起的两个影子才稍稍分开,秦悠悠看着严棣唇上脸上沾染的脂粉残痕,坏心地咯咯笑了起来。
严棣将她拉到院子里的水井边,取了帕子将两人脸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擦干净,然后捏着秦悠悠的鼻尖道:“现在我们来算算帐。”
“算什么帐?”秦悠悠努力躲过他的爪子,故意装傻。
“你不声不响就跟人跑了的帐。”严棣将她抱起来,拎回房间去准备对这个拒不认罪的小妖女大刑伺候。
“我写信告诉你了!小灰爹爹在外边的等我的,你别乱来……”秦悠悠辩解道。
“你今晚还要走?”房间里没点灯,朦胧的月光为严棣轮廓深邃的面庞平添几分妖魅迷人,一双漆黑的眼睛里燃烧着炽烈的火焰。
秦悠悠忽然想起餍玄临走前说的话,他分明是知道严棣来了。
“我、我明早再走。”秦悠悠脸蛋通红道。
今晚月色太好,晃得她心里发软,拒绝不了严棣这个坏蛋的诱惑。
☆、214夫君就是用来使唤的
月光从窗台边一路蔓延到床前,微凉的秋风将房内热情的气味冲散了几分,床上轻吟低喘的声音也渐渐平息下来。
严棣身心舒泰,抱着小妻子开始细问她这些天的经历,大部分事情他已经听驻云飞转述过,不过他想听秦悠悠亲口说。
父亲的情况包括金浮霜的事,秦悠悠没有详细对驻云飞和风归云说,不过却没打算瞒着严棣。
“你不与你父亲相认了?”严棣听出秦悠悠话里的意思,不由得有些意外。
她好不容易得到父亲的消息,而她父亲虽然重伤残疾,但总算人还活着,视力与听力获许也有机会恢复,而她竟然就这样算了?
“相认了之后呢?如果他问我娘亲在哪里,我要怎么回答?”秦悠悠的声音闷闷地。
这个问题她想了好几天了,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让一切维持原状。
“阿爹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就是想找会娘亲,与她相守到老,如果他知道娘亲十多年前就为他殉情了,甚至连尸骨都没留下,你让他怎么办呢?”
“我已经没了娘亲,我不想连阿爹都没有了。我不跟他相认,不毁掉他的希望他还可以好好活着,我想他的时候可以偷偷去看他。”秦悠悠眨眨眼睛,想忍住眼泪,但是泪珠却不听话地往下掉。
这下子轮到严棣后悔了,他低头一点一点将她的泪珠亲掉,将她抱在怀里当小孩子一样轻轻抚拍安慰,然后道:“其实你只要说个小谎话就行。就当江如练从来没告诉过你你娘的事,就当她还活在世上,只不过你们都找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