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dòng口,腾郭连忙上前,一时也没认出墨紫来,问元澄,“先生可救到了人?”
墨紫叫声腾场主。
腾郭这才认出来,“墨紫姑娘我还怕姑娘没那么容易回宋府。先生真是料事如神。赶紧吧。宋府这会儿没消息,估计很快就炸锅了。”
三十几匹乌黑锃亮的马在腾郭身后呼噜噜甩晃着头。华衣和他的内卫们,以及小衣和落英,已经坐在马上。见到他们要下马,却让元澄阻止了。
“上马。”元澄拉着墨紫的手,“腾老可是掏出最后的老底本,匹匹千里驹。”
腾郭红了老脸,“先生这话羞煞我。经营这些年,岂止这些老底,日后还有得瞧呢。”
墨紫等人纷纷上马,她看那些汉子还在推土进dòng,就问,“他们怎么办?”
腾郭回头对她说,“他们都是穷苦汉民,我付足了银子,办完事就各自归家,暂时大求人也查不到他们头上。他们就算告密也没好处,肯定是死罪的。”
墨紫点点头,拽起缰绳。
喝——喝——
众人随腾郭往北城门而去。
北城是地位低下的汉民生活的集中地,长期被大求人欺压,导致他们容易受惊受惧,再加上禁令,听到急促的马蹄声,连张望都不敢。墨紫一行人十分顺利就近了北门。
“怎么过城门?”墨紫看到城门紧闭着。
“墨紫姑娘放心,一切已打点好,这时守门的是我们的人。”腾郭继续催马前行。
到了城门下,一个戴皮帽,瘦猴脸,壮块头的年轻汉子跑了出来,“gān爹,可以开门了吗?”
“阿葛,里面摆平了?”腾郭努努嘴。
阿葛的笑脸有些憨厚,重重点头,“饭菜里都下足了量,个个睡得像死猪,我临了给他们一顿板子。”
腾郭下马拍拍他的肩,“好小子,他们平日里欺负你,这下子报了仇。帮你gān爹开门”
华衣带人下去帮忙。
这时,又有马蹄声。
墨紫一看,不由笑起来,“金大少”
七八匹马,其中正是金银,一两和千两百两。
金银还没说话,百两就对她垮着脸诉苦,“三公子,我和百两的功夫没了。”
千两骑马的本事不错,虽然内力全失,动作仍灵活,单脚一蹬,踹百两的小腿肚,“你才是百两,弟弟”
百两哇呀怪叫,“你敢打哥哥我?”立刻回踹。
豆绿看得咯咯笑,引起千两百两的注意,连忙凑到她身边,亲热喊九九。
墨紫对金银说:“这可真是一对宝,改天请教你哪找来的。我瞧你受了点罪,没事吧?”
金银凤眼一眯,可怜兮兮的模样,“三儿,他们打我脸,你一定要帮我报仇”
元澄哼了一声,“你是不是男人?自己的仇自己报。我早说过你脑袋笨。说什么嘲笑楚琉是你毕生心愿,非要亲自过来一趟。还说你手下人多本事,一定能护周全。到最后就因为你,把我们全拖进浑水里。没多揍你两拳就不错了,还给你报仇?”
金银也哼,“又没让你帮我。墨三儿最心疼我这个二哥的,你吃哪门子醋?别以为你亲自进宫来救我,我就感激你。你事后不问我要酬劳,我还真不信”
右耳是千两百两的活泼好动,左耳是元澄金银的冷嘲热讽,墨紫不介意永远这么热热闹闹生活。
“说到进宫——”她仍掌握关键字,“元澄,你怎么进得去?”
“端格狩的御门令。”元澄见大门已开,双腿一夹,策马上前。
“可我们不是只有模子?”墨紫突然想到船上的三个堂兄弟,“难道是闽——”
“闽氏九技,果然名不虚传。”元澄回头说道。
金银在右,管什么闽家九技的,“贪官儿,骑马要多久?我全身都快散架了。”
“少则三天,多则五日。跟不上,也别拖大家后腿。”元澄这话并不是真冷。
墨紫有疑问,“你既然有御门令,为何不走南门?绕这么大个圈子。”
“御门令我给人了。”元澄的马率先出了城门,但停下来,等华衣腾郭他们。
“谁?”墨紫一时想不着。
“萧大将军。”元澄扬眉。
“……”墨紫哑然,立时明白他这么做的意图。真狠御门令虽然好用,但也醒目。让萧维他们拿着御门令出城,端格狩肯定会从南门追去,自己这边暂时就安全了。“别告诉我,萧维不知道你的全盘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