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毒,是软筋散,所以你们看不出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南宇再叹口气,“唉,我其实一直希望你们别来的,偏偏——”
乌延勒看过去,却是一张陌生的脸,“你是谁?”
“我叫秋霜,宋军前锋副将,久候你们多时了。”那女子笑眯眯坐到南宇身边,“南岛主确实没说谎,信让我们截了,船呢,也归我们了。你们呢,让我们活捉了。”
南宇无可奈何,“女将军,我什么都照你说的做了,可以放我儿子了吧?”
叶儿吃力得挡在乌延勒前面,好像这样做,就能救他似的,“姓南的,你出卖我们。”
“我也没办法,他们穷凶极恶绑了我的独子,七八千的兵藏在岛上等你们来求援。我可以死,南家不能断根。延勒老弟,对不住了。”他也是被bī的。
乌延勒只有一个问题想问,“告诉我,这是墨紫的主意吗?”
秋霜拍拍手,立刻有人上来将他们绑了,冷眼着乌延勒,“你可以自己去问她。”
扯帆,起航。
第518章 各回各家
从黑暗的底舱被拎出来,乌延勒让日光刺得睁不开眼,但他听到一个再也熟悉不过的声音。
“秋霜,大功一件,辛苦辛苦。”
那声音在很久之前,总能令他特别愉快。清慡犹如晨露,jīng神气儿十足,既不娇得让人起jī皮疙瘩,也不弱得让人胡乱生出同qíng。墨紫啊墨紫,他确定她已经看清他的脸,但她为何能若无其事,好像被抓的只是陌生人一样?
他突然睁开眼,任光芒戳痛,向着声音的方向瞪大了。
“小侯爷,不要勉qiáng,和太阳光作对,吃亏的是你的眼睛。”她的声音近在咫尺,音色不变,但语调中有什么不见了,如隆冬一般冷冽。
乌延勒咬牙切齿,开始重重呼吸,“宋墨紫,你何时变得这么卑鄙,竟拿无辜的孩子来作要胁?”
“对手卑鄙,我就卑鄙。”墨紫轻笑,面对这个和自己一起长大的童年伙伴,她不会再去回忆,“小侯爷到底是大求王的亲弟,无论如何都站在他那边。”
慢慢适应了光线,乌延勒眼中勾勒出一个身穿银白软甲的女子。她双眼沉墨,面颊桃红,嘴角淡然噙着微笑,高扎一束马尾,一根暗红雕花木簪扣宝蓝玳瑁,腰间cha柄短剑。他禁不住呆了呆,墨紫比以往更美三分。
紧握成拳,他迫使自己正视敌对的事实,“有种你杀了我。”
“大求人好像特别喜欢让敌人杀了自己。”一个男子的声音突然cha进来,见乌延勒皱眉盯着他,在墨紫身边站定,“我是元澄,对小侯爷久仰已久。”
“元澄?”乌延勒当然知道元澄的身份,但他还有另一个疑惑——怎么有点面熟呢。
“天美园中元澄的样子多有失礼,小侯爷若从此抹去这段糟糕的记忆,我感激不尽。”元澄解开他的疑惑。
乌延勒目光一敛,“对了。那天是你——”
他转而看向墨紫,“你可知他喜逛青楼,众人面前与jì子chuáng上调笑?这样的男人何德何能可与我皇兄相比?皇兄他对你一片痴心,你却转投其他男人的怀抱。宋墨紫,我对你失望之极。”
墨紫想起在大求青楼为逃开乌延勒的酒后胡闹,歪打正着遇到元澄的事来,gān咳两声,“我与乌延朅早就一刀两断。各自再寻良缘实属天经地义。你对我失望也好,赞同也好,我并无所谓。你也是当叔叔的人了,这么说不怕你皇嫂伤心难过么?”
乌延勒一愣。短短哼了一声,“你如此容不下与别人共侍一夫,却嫁给眠花宿柳的男人为妻,又是何道理?”
“小侯爷莫非忘了那日事qíng因何而起?”墨紫不想再提,元澄却不打算让人乱扣花心的帽子,“在我chuáng上之人,其实正是小侯爷要找的人。”
乌延勒立刻反应过来,直盯着墨紫,“那天果然是你?”
墨紫不主动澄清。但也不会否认,“你这一喝酒就发酒疯的毛病实在是让人头疼。”
乌延勒怔了半晌,颓然垂头,“竟然如此,竟是如此。那时我若抓住了你,将你带回皇兄身边,今日一切都会改变。”
“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乌延勒。我们如今是敌人。你不要再把我这句话当耳旁风,否则总有一天,你会死在我手上。”他们双方只要有一方还在缅怀过去,输赢就成了定数,“乌延朅已经清楚了这一点,我希望你也早点清醒。你和你哥哥不一样,相信如果我们真在战场上相遇,也可以堂堂正正一决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