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在明朝中后期。温病派才渐渐出头。在金元时期,温病一直混在伤寒流派里,同伤寒的治疗方法相似。
现在他们说的温病,仍是用伤寒的思路去治疗。
伤寒和温病都属于外感病。伤寒是指人体染了寒邪,温病则是指人体染了温热之邪。
对付温病,从前都是混在伤寒里,用伤寒的思路去治疗。
比如伤寒病。就用温热的药去透发驱寒。所以大部分治疗外感病的大夫,就比照此方,用寒性的药,去头发温邪。从而治疗温病。
可是这样,在温热之毒太炙热的时候,就会出大祸。
“他和我一样,擅长外感病。自然是更擅长风寒,倒也不是专门擅长温病。”秦申四道。“我自己下不了决心,您也知道,梁老爷和宫里向公公的关系……不得不谨慎啊。”
“那您去瞧瞧。”顾瑾之道,“倘或你们都没有把握,能不能留给我?我承您的情……”
秦申四恍然大悟。
他终于知道顾瑾之今日来的目的了。
“好。”秦申四呵呵笑着,谦虚道,“不用承我的情,我根本就没法子治!”
他知道顾瑾之这是想卖个人情给向公公。
大家都知道向公公乃是皇帝跟前最得力的太监,谁都想卖他人情。
秦申四也想。
可是顾瑾之开口,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顾瑾之道谢,带着司笺又回了自己的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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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黄昏的时候,顾延臻来到了铺子里。
顾瑾之昨夜未归,宋盼儿很不放心。虽然阿良回去通禀了,把铺子里的情况说了一遍,可宋盼儿仍不安,想知道怎么回事。
她自己不便出门,就叫顾延臻来瞧。
顾瑾之就把魏举人的情况,说给了父亲听。
顾延臻听闻她是为了照顾危急病患,就笑着道:“这样辛苦?也该歇几日……”
“辛苦不了几日。”顾瑾之笑道,“中秋过后,就不会太忙了。”
老爷子的目的,就是想让向公公承一个人情。这次的事,目的应该达到了,中秋之后,铺子应该会有些改变,给梁氏药铺让出一条生路来。
不管怎么做,肯定不会像现在这么忙的。
顾延臻不了解药铺的情况,自然没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在后院逛了逛,又给老爷子请安。
看到后院的宁席和几位侍卫,顾延臻吃了一惊。
他见过宁席两次。
“宁大人也在?”顾延臻和宁席相互行礼之后,顾延臻就问他。
宁席点点头,道:“七小姐住在这里,我带人来看看。王爷不在京里,我也怕这条街夜里不安静……”
他没有把关在屋里的那些地痞说出来,怕顾延臻跟着操心,只说他是来保护顾瑾之的。
他对顾延臻没有恶意,虽然很不喜欢顾瑾之。
顾瑾之就笑笑,目光投向了他。
宁席视若不见。
顾延臻不疑有他,还有点感动,道:“辛苦宁大人了。”眼瞧着天色暗淡,他就先回去了。
送走了顾延臻,顾瑾之转而对宁席道:“多谢了。”
宁席对顾瑾之很冷漠,那股子冷漠里,透出厌烦和不屑。他的目光轻轻掠过顾瑾之,道:“不必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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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泄了两回,今早又吃了两粒紫雪丹,魏举人的高烧清减了大半,人也清醒了些。
顾瑾之再给他取脉。
他的脉象仍是数而弦,体内温邪尚未瘥。还有点危险。
顾瑾之又给他开了解毒活血汤和调胃承气汤,只是将这方子里的生大黄减轻了一半的分量。
喝下药去,顾瑾之又吩咐司笺,熬了碗小米粥给他。
魏举人喝了下去。
吴举人和他的同伴也在这里呆了一天一夜,两人心里惴惴不安,不知道顾家打什么主意。
院子里站着那么多侍卫,隔壁厢房又关了十来位地痞流氓,这两位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不敢惹恼了顾瑾之。小心翼翼的问她:“小先生,我们能先回去换身衣裳吗?您瞧瞧这天,出了身汗,衣裳都臭了……”
“好啊。”顾瑾之笑着道,“去吧。”
她回答得太过于干脆。反而更加让吴举人和同伴心里不定。
两人相视对看了一眼,都不敢挪脚,怕顾瑾之说反话。
最终,那位同伴道:“要…...要不,等明日魏兄好了,咱们一块儿回去?”意思是别走了,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