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萼这才点点头,露出欣慰的表情。让宁席起身。
宁席道是,恭恭敬敬磕了头,这才起来。
宁夫人也抹了泪。
当天。宁席留在家里吃了顿便饭,下午借口回庐阳王府这边,出门去了。
他去了茶馆,寻了几个好事的,问了些京里的趣事。
旁人不知道他是宜延侯府的世子爷。只当他也是听了宜延侯府的笑话,来问个明白。才笑着道:“客官问宜延侯府啊?这是今年京里最好笑的事了。”
宁席心里一敛,笑容不变问:“我才从外地回来,你仔细说说……”然后掏了几个铜板给茶博士,让上壶好茶,又添些菜蔬,请那人一起用。
那人高兴坐了下来,开始唾沫横飞:“客官可知道现世报?那宜延侯府的侯爷啊,就是现世报……”
那人有点口才,说的精彩。
周围有人听了,时不时补充几句。
“……中风,客官您可知道,中风那是死症啊!谁见过中风站起来的?谁见过?”那人问周边的。
众人皆摇头。
有倒是可能有,可此刻谁来扫兴?
“那宁侯爷,愣住让顾家小姐治得站起来了。”那人兴奋说道,“客官你说说,原先满城说人家一个姑娘家的坏话,而后又舔着脸求人家,这就是现世报……”
宁席从茶馆里出门,满心的怒气。
市井的话,把宁侯爷自然贬得一文不值。
宁席总觉得这是局。
可能是从小受宁萼的教育,宁席也觉得,他们家是太后的娘家,最是权势过人,多少人挖空了心思想巴结呢?
听父母那感恩戴德的口气,顾瑾之是成功了。
她成功获得了京里百姓的赞誉,宜延侯府的感激,太后的喜欢,甚至掌控了庐阳王!
旁的宁席可以忍,庐阳王府,精兵六万,却不能落入顾家之手。
那是他宁席的。
要不是为了这些,他花心思哄那个傻傻的千兰做什么?
千兰的父亲是安徽都指挥使,手握朝廷的十万兵马。
将来……
宁席想,也许有一天,他也能一手遮天。
所以他珍惜每个机会。
庐阳王是他的机会之一,千兰的父亲,是他的机会之二。
如今,竟然有人抢让庐阳王更听话,远离了他,他是不会轻易让那人得手了,不管她是谁。
宁席慢悠悠往庐阳王府走,心里在盘算着如何对付顾瑾之。
第一步,应该让王爷从顾家搬出来,回到别馆,这样,宁席才能让他脱离顾瑾之的控制……
他要仔细琢磨琢磨。
——*——*——*——
感谢_d_1981 、云霞霓裳、春日的柠檬茶、午予 、小院子的打赏
我这几天都在算着日子,算着这个月赶紧过去。到了下个月,我就不三更了。好累啊,现在每天都有种高压力高紧绷的感觉,真心累!求粉红票安慰,么么大家!!
☆、第137节夜酒
转眼冬月中旬,又是一场大雪,鹅羽般的雪花漫天轻舞,庭院腊梅愈发浓郁清香。
下雪之前,吹了几日大风,越发冷得能冻破皮。
家里有人染了风寒。
尤先生也病倒了。
琇哥儿和煊哥儿就放了假。
宋盼儿特意请了太医给尤先生看病吃药。
因顾老爷子不管事,顾瑾之又不是挂名的大夫,像这种风寒小病,又是先生,就直接请了太医来瞧。
来的是彭乐邑太医。
他又想借机会,和顾瑾之商榷学问。
当初在白云观,皇帝派去照顾庐阳王的太医,就是彭乐邑。他和顾延臻、顾老爷子一起照顾了半个月,跟顾延臻有点交情。
顾延臻却不太满意。
他微微沉了脸,道:“彭太医,我家姐儿的确在太医院行走过,您也是见过的,原不该有什么。如今也是待嫁之身,哪里好出二门?我们家虽然是乡下地方来的,却也懂这个理儿,您怎么反而不明白?”
说的彭乐邑满脸通红,连连告罪:“在下孟浪了,并无心轻佻至此,只因七小姐医术闻所未闻,在下求艺心切!”
顾延臻这才脸色微转。
冒着大雪,顾延臻穿了蓑衣斗笠,回了内院,把彭乐邑的事,说给了宋盼儿听,道:“以后别叫瑾姐儿再去给人瞧病!旁人都当她是个大夫,哪里还有世家姑娘的矜贵?太后知道了,心里也定不高兴。谁家娶媳妇,要个总抛头露面的?”
顾延臻的话,宋盼儿从来也是拿一只耳朵听,过耳不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