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虽说留下妻子服侍父母是孝顺。
可父亲这样看林蔓菁不顺眼,留下林蔓菁也是给父母添堵,还不如都走。
林蔓菁听了这话,心里感动极了,又想到下午在公婆那边受到的冷眼,眼泪又涌了上来。
“我倒是想去的,只是孩子们怎么办?”林蔓菁终于正面回答了,“那三个小的不说,惜姐儿和怋姐儿都大了。特别是惜姐儿,她都十五了,她的亲事,我不得不替她操心。”
“依我说,你在京里,这件事你也未必说得上话。”顾辰之笑道,“娘已经在物色了。今年是不会办喜事的,明年开始说亲,真正出嫁,也要等到后年。后年,咱们就回来了......”
林蔓菁想了想,觉得顾辰之所言不错。
顾惜的亲事,婆婆也许会问她。
可现在这状况,她哪里敢在婆婆跟前说半句异话?
况且婆婆疼孙女,她会比林蔓菁更有眼光的,林蔓菁不担心女儿嫁的不好。
她留在京里,女儿的亲事,她是真的帮不上忙。
“我是愿意去的......”林蔓菁终于松口,“只怕爹娘不答应。”
“我去说。”顾辰之道。
他松了口气,终于说动了妻子。
妻子同意了,他就有勇气告诉父母,他决定明天去说。
先去和母亲说。
他吃过了早膳,往母亲的正院去。
在正院里,顾辰之还见到了他的父亲顾延韬。
顾辰之错愕。
这个时辰,父亲不是应该在上朝么?
今天,父亲怎么在家?
****
☆、第521节护子
顾辰之快十几年没有在这个时辰见到父亲了。
祖父孝期那段日子,父亲倒是天天在家,可顾辰之不在家。
如今,身为顾命大臣的父亲,居然不上朝。
出事了吗?
顾辰之心里顿了顿。
“爹,您今日休沐?”顾辰之并未露出异样,上前给父亲请安后,然后问道。
大老爷有点不耐烦道:“生病了,告了病假。”
顾辰之大惊,往父亲脸上看上,见父亲脸色有点发暗,担心道:“您哪里不舒服?我给你号号脉......”
父亲不舒服,去庐州的话暂时不能讲了。
大老爷却瞪了顾辰之一眼,对儿子没有眼色有点失望,气哄哄道:“心病!”
顾辰之又是一愣。
而后,他才反应过来,父亲装病呢。
好好的,装什么病?
难不成又和新皇帝闹了别捏?
听说那个新皇帝因为听袁裕业怂恿,格外看不惯父亲。
弘德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和父亲闹过矛盾。如今他君临天下,哪里容得下父亲?
顾辰之想劝父亲,不要和新皇帝再赌气。
可他到底未曾涉足朝政,他的话对于他父亲而言,是没有用的。
“爹,您若是真哪里不舒服,我给您把脉。”顾辰之有点尴尬,又坐了回去,说了这么一句。
大夫人忙在中间打岔,问顾辰之:“今日不去药铺?”
“要去的。”顾辰之道,然后趁机起身,给父母告辞。
现在说话也不太方便,等晚上再说。
顾辰之性格有点拖沓,遇到为难的事,他就想拖一拖。
他总以为拖了一拖,事情就会容易些。
他去了药铺。
掌柜的和坐堂先生都迎了他。
可是顾辰之心不在焉的。
掌柜和坐堂先生、伙计也不好多问。
顾辰之在药铺里一上午。配了这个月宫里要的几味药。
半下午的时候,他突然让掌柜和坐堂先生到后面小厢房说话。
“明天别开门了,于掌柜把药铺里的账算一算;孙先生把药清点清点......”顾辰之对于掌柜和坐堂的孙先生道。
于掌柜和孙先生都微愣。
这是......这是要散伙清账吗?
“东家,怎么这个时候清账?”于掌柜问。“上个月不是才清了账吗?”
药铺是三个月清账一次。
上个月才清了账,那下次清账还有两个月呢。
有的铺子,是一年才算一次账。因为顾辰之这药铺,拿了宫廷供奉,每个月的进项比较大,而顾辰之自己又不太管事。掌柜的为了让顾辰之放心,才三个月算一次账。
这么多年,从未变过。
顾辰之这药铺开了好几年,他也从来没有这般反常过。
“东家,是不是要散伙了?”坐堂的孙先生问顾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