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风厌弃这样的自己,眸中蒙上一层水雾,费力的扬起脑袋,直视陆天养,“卑鄙,无耻!你怎么配做父亲的儿子!”
陆天养似安抚宠物一把拍了拍陆凌风的脑袋,随后用帕子擦拭手掌,仿佛要擦掉脏东西,慢条斯理的说道:
“等你晓得成国公做过什么后,会明白我只是比他稍稍的恶劣一点点,起码我没把加了药的酒用在自己发誓效忠的人身上,我和你除了身上流着同一个人血之外,彼此是不死不休的仇人。”
算计陆凌风,陆天养毫无压力,当然这事最好瞒着阿九。
就算旁人说他歹毒也物多为,他从没想过做善良的好人。
陆凌风感到身体越来越燥热,脑子昏昏沉沉即将陷入某种疯狂,陆天养不是吓唬自己,他真会毁了自己。
“……陆天养……”脑子里还有一丝的理智,“你放了我……放了我后我会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秘密……”
“秘密?”
陆天养嗤笑出声,显然很瞧不上陆凌风。
突然外面传来脚步声,守在门口的侍卫喊了一句,“少爷,敌袭。”
陆天养先是皱了皱眉,“哪里得人?”
话没问完,外面传来打斗的声音,他带来得人被逼入屋子中。从窗户看去,四周涌上一群黑衣人,点燃火箭对住屋子。
情况紧急,陆天养却笑了,站在窗口,完全不是自己是否暴漏在射程之下,“何方高人给陆某摆下得杀局。”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陆天养唇角的笑意越浓,事情变得越发有趣了呢。
“把世子爷送出来。”看起来像是统领的黑衣人发话。
“陆凌风?”
陆天养回头看了一眼药效已经发作的陆凌风,微笑着再次看向窗外,目光没落到黑衣人身上,放在漆黑的夜中,“成国公想见丑态百出的世子,请移步屋中。”
他的声音传得很远,黑夜中无人回应。
“我很想知道成国公以什么借口离开帝都呢?你的选择总是让人意外,你是不必在意我的性命,陆凌风……你也不管了?”
黑夜中一道身影慢慢的走出,暴漏在火把之下。
成国公陆江眸色复杂,伟岸挺拔站在下属之中,只要他一声令下,面前的小楼会化作灰烬。
“你把凌风送出来,我放你离开。”
“呵呵。”陆天养纵情的大笑,“我得多傻才会相信你说得话?”
“我说话算数。”
陆天养回以更加深得嘲笑,“被成国公坑死的东辽太子陆云死不瞑目呢,本同你说好平分天下的南陵皇帝不知会不会从地底下爬出来找你算账?相信你,白骨成堆。”
陆江面色冷峻,负在背后的手紧紧的攥紧,以陆凌风出京为诱饵,的确让陆天养陷入包围之中,可是……明明占据优势的自己偏有一种落入陷阱的感觉。
是错觉吗?
每一位杰出的将领都有杰出的预判,对危险的感觉十分重要。
“我不想伤你,你毕竟是我儿子。”
陆江对陆天养的指责充耳不闻,既然做过的事儿,他便不能后悔。胜者王侯,败者寇,只要他赢下最后一局,天下人自会称赞他,忘记一切对他的侮辱。
甚至他承受的侮辱越多,等到事成越会有人称赞他,把他看做神灵。
兵戎相见的情况,陆江也无法摆出一张慈父脸。窗前站着俊美挺拔的陆天养……他一双黑瞳似能看头自己所有的诡计。
倘若陆天养再蠢一点该多好。
陆江在心底默默的感叹,齐王竟然把陆天养养得如此优秀,“郡主对你已经动了杀机,天养,你把凌风叫出来,我……我会留你一条性命。”
“听你的意思只想毁了我?”
“成国公府永远是你家,我是你父亲。”
“哈哈。”
陆天养拍着窗棂,“太好笑了,怎么傻逼都凑在一起了,你们是出来逗我笑的?”
他一向高冷,突然冒出粗话,让人一时难以接受。
“要放箭就快一点,否则我会想到怎么冲出去。”陆天养不是没想过以陆凌风为挡箭牌冲出去,但是陆江能以陆凌风为诱饵,还会在意陆凌风的命吗?
屋子里有陆江仅有的两个儿子,可陆江却毫不在意。
“也是,成国公年不过五旬,还能生嘛。”
“既然如此,放箭。”
陆江也怕夜长梦多,防火烧屋不是要他们的命儿,他需要得是遵从郡主的安排毁了陆天养的容貌,最好连身手一起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