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的感情远比……来得更深。本来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江儿背负得太多了,需要顾虑得也太多了,这些不是你和天养能想象的。”
“爱恨情仇在国破昏君和家族兴荣面前都不值得一提。”
陆太夫人说得感伤,眼角略有湿润,“好在天养还在,否则我真是……真是无发生和她交代。”
“祖母。”阿九为她拭去眼泪,“能同说说吗?您也晓得侯爷对国公爷始终有心结,像回来蹭吃蹭喝侯爷都做了,其实陆家就真差我们一口吃的?侯爷有时候也挺孩子气的。”
“以前的事?”陆太夫人脸上闪过犹豫。,
“我起码得知晓大概,才好为他们父子开解一二。”
阿九好奇略显天真的眨了眨眼睛,“其实我一直对侯爷生母很好奇,都说只因为国公爷一夜醉酒才有得侯爷,可能把侯爷生得如此俊美,侯爷的天分有如此之高。被我爹夸成千年难遇的奇才,固然国公爷本身就是有本事的,侯爷的生母又怎会是碌碌无能之辈?”
陆太夫人抿紧嘴唇,盯着阿九看了良久,“以前得事儿不好再提,不是时候,等时候到了。我会原原本本的告诉你的。”
“可是……”
“阿九啊。你很聪明,也很规矩,亲家把你教养得很好。只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在婆家不该问得就不要打听,尤其是我们陆家。”
陆太夫人食指指着屋子里富丽堂皇的摆设,“这些富贵是陆家用血泪换来的。你只需同天养说一句话,他觉得委屈。觉得不甘心,他爹公公比他委屈一万倍。”
说到此处,陆太夫人的眼泪簇簇滚落。
“都说江儿卖主求荣,这些我们陆家都认了。毕竟当时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您别哭了,仔细身体。”
阿九又是慌忙去擦拭太夫人眼角,又是内疚的道歉。“都是我不好,是我该死。惹您勾起以前不开心的事儿。”
阿九像是个不知道怎么做得孩童,眼里盛满了惶恐和后悔。
抓住阿九锤自己脑袋的手腕,陆太夫人抽泣道:“不怪你,阿九啊,如今陆家状况比当时好得多,天养又是个争气的,陆家再次崛起已经不是别人能压得住的。疾风兵团……是陆家命根子。”
“不是会交给世子吗?”
“他?!”
陆太夫人摇了摇头,“我了解你公公,他舍不得把心血放在外人手上。阿九,天养在兵营里吃足了苦头,你是心疼的吧。”
阿九害羞的低下头,捏着沾了泪水的帕子,“国公爷太狠了,您不晓得侯爷身上都是……都是伤,就没一块没有撞伤口的地儿。倘若您看了,也会心疼他的。”
一声叹息,陆太夫人从床榻上的抽屉里取出一个盒子,交给阿九:“你才经历过一次,像这样的情况我已经经历过两次了,当年江儿他爹也是,后来江儿被他爹操练到骨折。”
“这是……”
“陆家秘制的外伤药,回去给天养用。”
“多谢祖母。”
阿九手指扣紧了盒子,“在兵营里受尽操练是陆家的传统?”
“每一代都是这么过来的。”
“世子爷也是?”
“他不一样。”仿佛察觉到此话不妥,陆太夫人忙收住口不在提起陆凌风,“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江儿对天养是寄予厚望的,不是为郡主有意磋磨他。”
“再跟你说一件事,当年天养被安国公带走后杳无踪迹,生死不知,你公公差一点同郡主闹翻,去寻了天养三月,后来不是我压着他给郡主赔礼,许是他们早就……江儿是外冷内热的,以后你和天养就明白了。”
“有些事儿要用心去体会,光看是看看不穿你公公的。”
“孙媳受教了。”
阿九乖巧的点头,“孙媳一定会用心去体会。”
“好孩子,天养疼你,宠你,你也得为他顶起后宅来,这次宴会就是个好机会,你放开手脚去做,除了差错我给你单着。”
阿九为说得口干舌燥的太夫人奉上茶盏,“孙媳一定尽力。”
眼前这个年过六旬的老太太说了这么多,阿九分布不出她话中的真伪来,用心去感受?
其实阿九更相信确实的证据。
可惜这些年该被灭口的已经被灭口了,成国公陆江……是隐忍不发,默默背负对儿子之爱的父亲?
他对昭华郡主的感情是假得话,那对谁得感情是真的?
陆天养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