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机会,陆天养猫腰一个扫堂腿扫过陆江,随后身体如同展翅的大鹏一般飞起,用尽全部力量的挥出拳头。
陆江注意下面躲开扫堂腿,但无论如何也挡不住上面的拳头,嘭……拳头重重的打在他肩头,陆江双脚不由得倒退,嘴角渗出血丝,被拳头打到的地方很疼,很疼。
“我来祭拜太子陆云……不是来给你掀我底牌的机会,而是……”
陆天养长啸一声,浑厚的声音震下树枝上的积雪,他仿佛会瞬移一般,身体极快出现在陆江眼前,一个横甩,陆江应声倒在雪地上,陆天养身体压住陆江的反抗,拳头再一次举起,冷笑道:“我只想揍你一顿!”
陆江身上似压了一座大山,无法移动分毫,缓缓的闭上眼睛,“你不是陆云的儿子,他不可能有儿子。你也不可能是梅花盟收养和栽培的复国死士,今儿……我低估了你。”
陆江擅兵事,身手在帝国也排在前列,今日虽有陆天养激怒他的原因在,可陆江晓得自己不如陆天养。
陆天养不仅出拳的力量大而沉,拳法套路十分精妙,看着能有三四十年浑厚的内劲儿。
他今年也不过四十。
陆天养就算比他年岁小,单以内劲看也小不了多少。
况且,陆天养竟知道疾风军团的原型是陆云训练出来的,也许他是陆云的一个兄弟?
陆江有几分糊涂,神武帝会愚蠢到把锦衣卫交给东辽国的皇室余孽?!
“今日我赢你,不是胜拳法上,而是不像被你陆江害过,利用过,舍弃的人那么愚蠢的相信你的为人。”
陆天养的拳头最终在陆江耳边划过,重重的砸在雪地上,溅起的积雪落在陆江的脸上,很快融化成雪水。
陆江睁大眼睛,离着近了,四目相对,他似能从陆天养无情,鄙夷的眸子中发现一丝的端倪,胸口起伏,心跳得很快……“你。”
“以你的厚颜无耻,杀了你脏了我的拳头。”
陆天养起身,拂去袖口的积雪,冷哼道:“国公爷和陆世子是高贵的瓷器,我天生天养。是不值钱的瓦砾,您若想你儿子平安,就该告诉他远离我。今日我敢揍国公爷,对陆世子更不会手下留情。”
“陆天养……”
成国公翻身坐起上半身,似见到了早就不在人世的人,清俊儒雅的面容骇然失色,亦有几许的悲苦。以及一丝的惊喜。语无伦次的说道:“你……是不是……”
“国公爷还是多积累点阴德吧,省得将来身败名裂,无人给你送终。”
陆天养脚下没停。很快的离开。
嘭,成国公仰天躺在雪地上,头朝着坟丘的方向,无神的目光看着浅蓝的天空。拳头慢慢的握紧,深深的埋入积雪中。冰凉的触感能让他清醒,“怎么可能是他?不可能的,绝无可能。”
帝都很少有人经过的酒肆,因外面飘起鹅毛大雪。饮酒的客人比往常更少。
小二杵着门框打着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的,在酒肆大堂深处。坐着一位带着面具的华服男人,斟满醇酿的酒杯一杯一杯的灌进口中。面前的下酒菜一筷子不动,一看便知是来买醉的。
突然风雪吹开酒肆的门帘。
寒风夹杂白雪卷进门来,小二被寒风吹了个哆嗦,睁开迷蒙的眼睛,“啊……客人。”
一个带着毛茸茸皮帽的小姑娘走了进来,鲜艳的滚毛边红斗篷,显得她粉雕玉琢,机灵可爱。
她怀里抱着一卷画轴,回头对门口的中年男子道:“爹,快进来,人不多。”
“先给我烫两壶高粱酒。”
小姑娘把长辈拽进来,那人除掉水貂皮的帽子,弹去肩头的落雪,“阿九,别胡闹,让你娘知道我同你饮酒,非发火不行。”
阿九将画轴在眼前晃了晃,“若是娘知道你大冷天去画画,比喝酒更为严重。”
“……我让你喝两杯,不许告诉你娘。”
“成交!”
阿九笑眯眯的舔了舔嘴唇,早就听说这家的醇酿最好,今日一定得尝一尝。
“咦。”
阿九目光四下扫过,正好同饮酒的人视线对上,勾了勾食指,“爹,您看……那人是不是陆叔叔?!”
莫冠杰沿着阿九所指的方向看去,低头瞄着幺女,“眼睛真尖,街上戴面具的人也不少,偏你能认出陆贤弟来。”
“嘿嘿。”阿九笑了笑,遥望满身孤寂的陆叔叔,“要不一起?正好爹也缺一个酒中知己嘛。”
莫冠杰点头,领着阿九来到近前,“陆贤弟!”